“我……”畫眉啞口,低頭死死地咬着唇瓣,淚水一滴滴從她眼中滑落,是委屈,也是自責。她曉得侯府裡的事,但她并不曉得,紀忱待在書房是為了寫字作畫賣錢。
“你什麼都不會,我不怪你,我也沒要求過你。”紀忱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捏着眉心道:“酒詞去書房是給我出主意,讓我掙更多的錢,她前些日子生病了,今日身子虛,我扶她一下難道不應該?是個人都知道報恩,我自幼飽讀詩書更該知道恩情兩個字怎麼寫。眉兒,跟她相比,你太不懂事了!”
不懂事?畫眉擡眸,不可置信地看着紀忱,自小到大,紀忱從未說過她半句不好。今晚居然說她不懂事。
一想到這裡,她哭得更是厲害,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打在裙擺上。“你從來都沒這麼說過我。”
“因為我今晚真的生氣。”紀忱阖了阖酸痛的眼皮,緩緩轉過身,“我還得去書房作畫,你自己睡吧,希望你好好想一想。我心裡依舊隻有你。”
說罷,紀忱大步出門。
“公子……”畫眉難受地抽泣着,再次趴到了錦被上。
*
翌日,羅氏坐不住了,親自進宮去找裴雍求情。
她雖是裴雍的乳娘,卻并沒經常去找裴雍,她也知道,裴雍是皇帝,是九五之尊,念着恩情是好,不念也正常。
少賠銀子的事,她沒臉說,便隻求裴雍放了羨鴦。
裴雍還真念着兒時的恩情,果斷答應放了羨鴦,但布莊該罰的還是要罰。
一大清早,前日借錢的男人來了綏安侯府,送上昨日王約素望眼欲穿的一萬兩銀子。
王約素看到他時原想破口大罵,轉念一想,自己還有字據在他身上,生生忍住到口的話語。夏維茗都走了,字據也寫了,她再拿這一萬兩銀子用處不大,可他們侯府剩下的銀子也不多,借都借了,便默默收下銀子。
男人一走,王約素随即脫口道:“混賬。”
“夫人。”紀從回拍拍王約素的肩頭,柔聲道:“等錢莊解封,我們便能還上那些銀子了。”
“你根本不清楚存錢數目。這兩筆賬加在一起,錢莊裡的銀子根本不夠還。”王約素茫然地望着手上的銀票,連聲歎息,落寞道:“布莊經過這一事,名聲一落千丈,怕是沒人會來買布了。光靠你跟忱兒的俸祿,我們侯府實在難過日子。”
再者,這些都是無妄之災,他們侯府的日子之前明明好過得很。結果不知怎麼的,破事一個接一個,跌到了今天。
紀從回扶着王約素坐下身,伸手給她揉捏雙肩,“夫人莫氣,事到如今你氣也沒用。”
王約素單手撐着額際,閉眼休息,壓根不想說話。
“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處,總會想到辦法的,”紀從回面上挂着笑,似乎并不覺得侯府如今的狀況有多慘,“錢沒了可以再賺,不就是時間問題麼。依我看,等過幾日布莊解封了,你還是得讓酒詞去打理。論能力,羨鴦真的不如她。”
“……”王約素沉默着,沒回紀從回的話。她暗自琢磨着,侯府的氣運是不是被霍酒詞帶跑了。
不成,她明日得找人算算,倘若是的話,她還真不能将霍酒詞留在侯府裡。
“夫人在想什麼?”紀從回偏頭問道。
“我在想酒詞,她……”
沒等王約素說完,孫牟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了過來,滿是欣喜,“老爺,夫人,羨鴦姑娘回來了,羨鴦姑娘回來了!”
“什麼?”
紀從回與王約素不約而同地朝聲音來源處看去,下一刻,孫牟帶着羨鴦從大門進入。
羨鴦穿着一身髒兮兮的囚服JSG,長發胡亂披散着,擋住了大半張臉,露出的肌膚黑漆漆的,狼狽至極。
“賤人!”王約素猛地起身沖了上去,對着羨鴦就是一巴掌,怒聲道:“都是你害的!”
話沒說完,她便開始扯羨鴦的衣裳,全然不顧身份,雙手甚至掐上了羨鴦的脖子。
“夫人……咳咳咳……咳咳咳……”羨鴦被掐得喘不過氣來,喉骨痛得厲害,直翻白眼。
見狀,紀從回和孫牟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連忙去掰王約素的手,他們侯府已是欠債滿飛天了,真不想再惹上一樁事。
這時,畫眉扶着羅氏回到侯府,羅氏撞上這場面吓壞了,直直沖了上去,大聲喊道:“你給我住手,你個潑婦!”
被羅氏一罵,王約素心頭的氣更甚,正面對着羅氏道,“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害得我們侯府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她死一千次都該!”
趁此機會,紀從回飛快将王約素的手扯了回來,孫牟随即将羨鴦護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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