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寡婦的丈夫早就死了,那她所謂的“赤子”,是哪裡來的呢?
徐明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兩個可能。
要麼,徐明可能查破了一起關于李寡婦私生活的案子。
要麼,就是那個孩子有問題。
其中不是有瓜,就是有詭。
此前,徐明一直覺得對李寡婦“瘋子”的評價有失偏頗。
但徐明此刻突然意識到,正常人看上大體都是一樣,但瘋子,卻各有各的瘋。
之前也許僅僅是,徐明沒有發現李寡婦瘋癫的點罷了。
而眼下,徐明不禁懷疑,若李寡婦真的是瘋子,則八成與她的孩子有關!
想到這裡,徐明隻感覺不寒而栗,倒吸一口涼氣,再也坐不住了。
趁着李寡婦進屋的功夫,徐明開始在廳堂中踱步,浏覽屋内格局布設,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徐明很快找到了堂中最深處,那裡是一個靈龛,供奉着亡故親屬的牌位。
前走兩步,徐明這才看清了牌位所載亡者姓名:
李寡婦的公婆,李寡婦的夫君趙氏,以及早夭的兒子。
她的兒子已經死了?!
看到這,徐明隻感覺一陣頭痛。
雖然李寡婦還沒有出來,但他已經可以判斷,李寡婦口中的赤子,必然有蹊跷!
徐明回到方才的座位旁,靜靜等待。
不一會兒,李寡婦終于出來。
她身着紅衣,兩隻眼珠充血紅腫,臉上浮現呆滞的笑容。
而她的懷中,正摟住一個嬰兒。
“壯士,久等了,”李寡婦微笑道。
徐明輕輕點頭,但精神卻無法放松下來。
當李寡婦來到徐明身邊時,他終于瞥見李寡婦懷中的小孩。
但那根本不是小孩,不過是裹在襁褓中的一塊木頭!
事情,正在朝着詭異的方向發展。
李寡婦忽然開口道:“壯士,你剛才不是要問我一些問題嗎,現在請盡管發問吧。”
徐明思索了片刻後,徐明開口詢問:
“李夫人,不知你的孩子,是什麼時候死的?”
徐明直接将事實擺在李寡婦的眼前,不僅僅是因為問題的答案是徐明需要的線索。
也是慈悲為懷,看能不能用事實,将這個可憐的女人,從瘋癫中喚醒。
“我的孩子?死?”
李寡婦歪着腦袋,望向徐明,滿是疑惑,但還是禮貌的笑了一下,
“壯士,你在說笑呢,我的孩子,不是好好地躺在我的懷中嗎?你看他多乖啊,不哭也不鬧的!”
徐明這才意識到,這女人的确瘋了,且瘋得很徹底。
即使徐明将事實指出,也不能将她輕易喚醒。
徐明能夠理解,對于母親而言,孩子的突然離世,必然無法輕易接受事實。
故而李寡婦将一塊木頭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以逃避現實的痛苦。
徐明這才意識到,将她喚醒,也許自是自我沉醉的慈悲,對李寡婦本人來說,則可能是場晴天霹靂。
但如果她一直是這樣的狀态,徐明什麼也問不出來。
雖然這樣對李寡婦有些殘忍,徐明還是決定将她拉回現實。
“李夫人,你的兒子已經死了,你手中的隻是一塊木頭。”
“你胡扯!”李寡婦震怒道。
她通紅的眼睛,周圍已經暴起青筋,看徐明的眼神,仿佛見到了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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