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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第1頁)

&ldo;笨,&rdo;夏娉婷斜睨他,&ldo;你應該說我們的小靜靜變得更漂亮了。&rdo;徐曉華這才恍然大悟,使勁一拍腦門,&ldo;對對對,瞧我,就是不會說話。&rdo;逗得夏娉婷&ldo;咯咯&rdo;直笑。這兩人上高中那會兒就喜歡這樣打鬧,每次都是以徐曉華敗下陣來而告結束。徐曉華對夏娉婷的心思誰都看得明白,隻可惜襄王有意,而神女無心。餘靜打量着大禮堂,在他們離校以後重新擴建過,寬敞了不少。夏娉婷還是挺有能耐的,一聽其他人說約在飯店或者ktv老土,立馬聯系上以前的老師,軟硬兼施地借到了學校禮堂來舉辦這次别開生面的追憶逝去青春的同學聚會。餘靜原本不打算來的,是夏娉婷昨晚打電話通知她程朗出差鐵定不會參加今天的聚會,她才勉強答應。徐曉華不滿意地看着餘靜,&ldo;喂喂,你怎麼不理我,我醜得你都不認識了?&rdo;還沒等餘靜接口,夏娉婷&ldo;噗嗤&rdo;笑出聲,搶着說,&ldo;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rdo;餘靜連忙擺手,&ldo;大班長,你位高權重的,我怎麼敢得罪你呢。&rdo;徐曉華大學畢業後進了衛生局工作,是全班那麼多同學中唯一的國家公務員。說起來,他的級别可比餘靜這個小小護士高多了。徐曉華&ldo;嘿嘿&rdo;地笑,還作勢瞥了夏娉婷一眼。&ldo;小靜靜你别理他,越說他還越來勁了。&rdo;夏娉婷拉起餘靜就走,&ldo;你喝什麼,飲料都在那裡。&rdo;徐曉華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屁颠屁颠地跟在兩人身後,沒話找話,&ldo;對了餘靜,我前幾天遇上程朗了,這小子保養的真好,真讓我羨慕死了。&rdo;夏娉婷一個急轉身,惡狠狠地道:&ldo;閉嘴。&rdo;拼命給他使眼色。偏偏徐曉華沒有會意,還津津樂道地說:&ldo;他好像混得不錯,證劵分析師,我問他要了電話,以後買股票可以先讓他給點意見。要是早點聯系上他就好了,我就不會虧那麼多……&rdo;夏娉婷氣壞了,直接拿起一個蘋果塞他嘴裡。徐曉華捂着嘴,尴尬地笑笑。餘靜咬了下唇,神色雖未改,但莫名地感到喉嚨一陣幹澀。程朗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始終還是禁忌。現在誤會雖已解除,卻更多了層避諱。她在心裡暗暗歎出了聲。&ldo;小靜靜你沒事吧?&rdo;盡管餘靜神情淡淡,似乎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但多年好友,對她了解至深,她越是心事重重,表面上越要裝得若無其事。&ldo;我能有什麼事,&rdo;餘靜強笑道,本來以來不會見到他的人就不會失态,沒想到聽到這個名字仍能勾起心事無數。夏娉婷拍了下她的肩,剛要安慰她,忽然望着匆匆步入禮堂的一人,她張大了嘴。明明應該出差去北京的程朗,現在出現在了門口。夏娉婷的傷情餘靜按捺住劇烈的心跳,俏麗面容露出一絲明媚笑意,&ldo;嗨,好久不見。&rdo;程朗極其配合:&ldo;好久不見,最近好嗎?&rdo;&ldo;我很好,你呢?&rdo;&ldo;我也很好。&rdo;一番客套,看得夏娉目瞪口呆。這兩人戲也演得太逼真了。餘靜一直在笑,時而轉向其他同學詢問近況,時而和夏娉婷調笑幾句,小心地回避程朗的眼神,直到臉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她深吸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杯子,壓根了嗓音對夏娉婷說:&ldo;我出去透透氣。&rdo;夏娉婷了然地點點頭。餘靜是個随遇而安的人,安于平淡的生活,什麼重遇舊情人的小說橋段她從來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看了程朗寫的信,的确帶給她很大的震撼。但那又如何,一切已成定局。即便知道從前是個誤會,也已無法挽回。隻要再給她點時間,或者不再見那個人,她相信她完全可以将他從心底拔除。但現實總不如人意,那個人也不打算稱了她的心。程朗走到她身後,長長歎了口氣。餘靜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每多見他一次,便會加重一分心理負擔。是對許嘉馳的愧疚,也是對她的考驗。&ldo;帶你去個地方。&rdo;程朗幽幽地說。&ldo;不去。&rdo;餘靜下意識地反應。程朗惱道:&ldo;我又不會賣了你。&rdo;&ldo;我憑什麼要跟你去?&rdo;餘靜挑眉。程朗不怒反笑,&ldo;你害怕?&rdo;&ldo;我為什麼要害怕?&rdo;&ldo;那就走吧。&rdo;餘靜明知中了他的激将法,也隻能無奈接受。程朗帶她去的是教學樓後面的一塊活動區域,這裡安放了幾張露天的乒乓桌,現在學校的基礎設施有了很大改善,原先的戶外都改成室内的了,想來這裡也很少會再有人來,拉網的鐵絲鏽迹斑斑的,桌上也有好大的裂縫。餘靜剛看到那些乒乓桌就開始後悔,哪怕被他嘲笑譏諷都不該跟他來的。這裡曾經留下過多少次他們的身影,帶給過他們多少美麗的回憶。就連那甜蜜而青澀的初吻,也是在這兒進行的。她還清楚的記得,那天傍晚,晚霞如錦,璀璨奪目。他倆故意磨蹭到打球的孩子們都回家了,才你來我往地推上幾闆。兩人的水平都不怎麼樣,但餘靜顯然更差一些,輸了幾次後便耍賴不肯玩了。因為輸得太慘,面子上挂不住,餘靜氣呼呼地鼓着嘴,程朗怎麼哄她都不依。程朗眼珠轉了轉,計上心來,&ldo;對了,今天的數學題我有幾道不會做,你教教我吧。&rdo;餘靜登時來了精神,能盼到程朗跟她請教的一天,那是件多不容易的事啊。她把手一攤,嘴角勾起一道笑弧,&ldo;哪道題?把作業本拿來。&rdo;程朗笑嘻嘻地遞上作業本,瞎指了一通,&ldo;這題,這題,還有這題。&rdo;餘靜困惑道,&ldo;這幾題都挺簡單的啊。&rdo;程朗嬉皮笑臉道:&ldo;你再給我講講呗。&rdo;餘靜不疑有他,認真地給他講解起來。她的嗓音清脆動聽,講題目的時候專心注目,神情略顯嚴肅,而盈盈含笑的時候唇角上翹露出一顆小巧的美人痣,分外動人,落日餘晖,霞光映照下,明豔不可方物。程朗砰然心動,瞧得入了神。餘靜喚了他幾聲不見有回應,仰頭見了他的傻模樣,紅了雙頰,嗔道:&ldo;看什麼看。&rdo;說罷,急急垂眸,蝶翅般的睫毛眨個不停。程朗微微眯了眯眼,緩慢靠近她,餘靜感覺到了他的舉動,講題的聲音愈來愈輕。程朗眼底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俯下身,用下巴抵住她的額頭,擁緊了她。然後唇在她額上流連許久,又沿着眼睛、鼻子一路往下,最後在她唇上輕柔地觸了觸。他的嘴唇柔軟而溫暖,隐約有清涼的薄荷味道,雖然隻是蜻蜓點水般的碰觸,餘靜仍然極輕地顫栗了一下,腦中一片空白,幾乎不能思考。女人就是那樣執拗而感xg的動物,第一個吻他的男人,便永遠住進了她的心裡。&ldo;你在想什麼?&rdo;&ldo;沒有。&rdo;餘靜慌忙否認。程朗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ldo;我卻想到了許多事。&rdo;&ldo;不用向我彙報,我沒興趣知道。&rdo;餘靜沒好氣地說。程朗的笑容似乎有點苦澀,&ldo;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我們為了一點小事吵架,我一怒之下轉身就走,你追我的時候膝蓋不小心磕在桌腳上腫起好大一塊。&rdo;怎麼不記得,那天她弄傷了腳不能騎車,還是程朗送她回的家。她坐在他的自行車後車架上,羞澀地環緊他的腰,臉慢慢貼住他的後背,聞着他清爽怡人的氣息。中途程朗還下車買了一支冰淇淋給她乞求原諒,餘靜把奶油偷偷抹在他校服上後,什麼氣都消了。&ldo;你還記不記得那次我踢輸了球心情不好,你安慰我來着。&rdo;怎麼不記得,那天餘靜原本答應了要去給他呐喊助威的,但後來忙于準備第二天的考試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結果程朗心不在焉踢飛了點球,沒能拿下這場關鍵的比賽。餘靜當時對着他有點愧疚又有些心虛,許諾今後定不會再缺席有他參加的任何一場球賽,才使得程朗轉怒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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