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擡眼瞧了她一眼。
秦璧竟被她這一眼瞧的呆在原地。
那一個眼神裡包含了太多。
南河必定了解了很多消息,聽到了很多傳言。她仿佛曾真真切切的體會過秦璧每一個痛苦與決策的瞬間,她仿佛理解秦璧每一步走來的絕望和無奈。但她卻也了解秦璧的自傲與自尊,她的眼神裡沒有一點憐憫或可惜,而像是微微點頭緻意:你的那些故事我都知道,你就像是我了解的那個人一樣。
南河擡起眼,道:“我倒是有些想念你,聽你的消息很多,卻一直沒能見到你人。”
秦璧忽然理解自己為什麼對眼前這個人,總有中莫名的親近感。她也一瞬間理解這個隻代位不過一年的晉王,為什麼回到晉國時,所有人會露出那麼溫柔的表情……
她鼻子裡一滞,吃力笑起來:“一時豪傑,後來都做了王後啊。我還以為楚王後會對我如今境遇頗有感慨。”
南河:“身處王位的也有蠢貨也有英才,位置與行事、境遇從來沒關系,隻要是願意發光的人,不論在什麼位置,都能找到自己的道路。隻是就需要人将目光從無法挽回的事情上挪開。”
舒聽到這話,忍不住偏頭看了一眼南河和秦璧。
秦璧頓了頓:“哪有那麼容易。”
南河:“是。不容易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不至于這道坎跨不過去。可以放過所有人,卻放不過自己,這就太對不起拼命至今的自己了。”
秦璧腳步稍有停頓,不再說話了。
眼見着雲台也走到了頂,秦璧終于緩緩松開了手,讓到一旁。
宮之省道:“楚王後也是舟車勞頓,不如稍稍更衣休息,等到午後再做議事。”
周圍一圈全是熟人,舒也不在乎,這一路走上來,她心底也松動起來,拽着南河沒撒手,轉頭問道:“暄妹累不累?”
南河搖頭:“在車上沒少睡。”
舒嘴角動了動:“那讓之省帶你去你以前的宮室,你也換身别這麼沉的衣服歇一會兒,等我更衣之後,也去找你。”
宮之省:“議事呢?”
舒擺擺手:“不着急。擺場子也不比我與暄妹私底下商議。”
她松開手,南河回頭看了她一眼,才被宮之省引着朝内宮走去。
商牟也随着南河的方向走,舒忽然開口叫道:“商君入住内宮難免不合适,你的住處另有安排,我命人帶您和衛兵前去。我知曉楚王派商君與衛兵前來是為了什麼,但暄兒是我同胞妹妹。”她與商牟說話的時候,眼神卻不像是在看着他眼睛,而像是在盯着他鼻子。舒臉上露出了一個似對楚國有挑釁的笑容:“她省親,難道還要派人防着娘家麼?”
商牟:“不是所有娘家都值得信任,先生或許對很多事情沒有實感,我卻有。晉楚是怎麼鬧崩到今日,我想晉王心裡也有數。”
舒微微挑眉,眼睛卻依然不跟他直視:“是麼?晉楚的鬧崩,當真是我晉國的責任?你們對她有一套說辭,但楚王真的會公正的描述那時候的事情麼?”
商牟還沒來得及開口,舒擡袖轉身:“也請商君不要在兩國外交的場合下,還将王後稱作什麼先生了。多不合适。”
說罷,她轉身離去。
商牟:……??!她現在滿身反骨麼?說話怎麼這麼剛!
舒一路大步走回主宮,宮之省跟在身後,看着舒比平日快的多的腳步,等她推門回到主宮時,宮之省合上門笑了:“大君見了暄,還是緊張激動的。”
舒脫掉外衣,仍在案幾上,一下子轉過身來,剛剛淡定自如的神情蕩然無存:“我當然緊張——我早就知道暄會來,可是怎麼沒人跟我說他也會來!就不能在公文裡提一句麼!”
宮之省一愣:“誰?大君說的是誰?”
舒捂住臉頰,慌張的踱了兩步:“他絕對是來找我算賬的!他絕對是想要來跟我對質!我——我怎麼跟他對質!那事兒本來就是我做了小人之舉,我——啊啊啊!我不想見他,讓他住遠點去!”
第218章隰桑
到了午後,南河坐在宮内,在她沒接替晉王,還被稱作南姬時,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
那時候舒還會跑過來跟她擠在一起夜聊,她還會光着腳跑到床下拿些竹簡和她一起看,也有倆人都睡不着望着月影的時候。那時候舒很多話,也很活潑天真,總問她這個問她那個,最後手撫着胸口感慨:“你知道的事情好多,你走過的地方好多啊。”
然而如今舒也知道了很多事,走過了許多地方。
南河換了身簡單的衣裙,坐在床沿發呆的時候,舒推開了門,探頭探腦,轉眼瞧見了她,手扒在門框上,隻把腦袋伸進來,看着她,笑:“暄,我能進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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