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倒是神态自如,溫和的笑了:“安王妃還有何事?”
刁琢内心卻是在風起雲湧。
端王說什麼怕是不能成婚,說什麼無法跟那人相依——
你不給出對方是崔家三郎這種先決條件,這道題誰做的出來啊啊!
刁琢這才猛地回神,她一向極為有禮,此刻竟有點慌不擇路的樣子,叫下人放過去,連行禮也忘了,轉頭就往回走。
崔季明:“哎,安王妃慢走。”
刁琢這才好像被這一聲叫住似的,猛地回過頭來,面上漲紅半晌憋出一句話:“祝你們、你們早日成婚,百年好合。真的。”
第166章
崔季明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她确确實實……是想跟殷胥說實話來着。
但她一直在思索這該如何說出口,灌醉了讓他摸出來?
出于對自己身材與殷胥智商的不信任,崔季明不覺得殷胥能摸出來……
哪天泡澡,突然裹着中衣奔到他面前,猛地扯開衣服?
崔季明也幹不出這麼丢臉的事。
言語暗示肯定沒啥用,直接脫衣滾床她怕死的太慘。
就在崔季明不斷猶豫如何找個舒服的死法的時候,事态已經進行的如脫缰野馬,她好像隻能選擇困難死法與地獄死法了。
她果斷的慫了。明知道越拖越沒活路,但就是想晚一點是一點。崔季明因為這種拖延症,在腦内狂抽了自己十幾巴掌。
更讓她驚恐的不是安王與安王妃詭異又強作鎮定的目光,而是殷胥已經莫名其妙的邁入内心蜜月期,變得格外的……主動。
隻要是崔季明偶爾被馬背颠的腚疼,想去車上趴會睡會兒,他就沒有得閑的時候。
崔季明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麼粘人的時候,她就是眯着躺一會兒,殷胥捏捏摸摸她耳朵都能玩半個下午,她時常一睜眼,便是某人近在咫尺的睫毛。
崔季明心道:他就偷偷摸摸的有本事,要是大庭廣衆之下,比誰都人模狗樣。
他簡直有衣冠禽獸的潛質。
崔季明現在都不敢往馬車内坐了,好似身體被掏空的中年老男人躲避如狼似虎的媳婦,她甯願坐在馬背上睡覺。
從宣州到和州的路,總共兩百裡,算不上很遠。隻是很多老人孩子步行或推車前往,隊伍越拖越長,路上還有些積雪或冰層,也不是很好走。
兩百裡路上,不斷的有宣州周邊村落的百姓在劉家軍的護送下而來。當那些滿身血污,面色疲憊的劉家軍納入隊伍後,迎來的是各家的歡呼。
帶出城本就不太夠的糧米硬生生被各家擠出了将士們的份額,誰家媳婦路上編的草鞋已經穿在了他們的腳上,崔季明卻找了半天,也沒有從一波波彙入人流的将士中,找到劉原陽的身影。
她追問那些将士,有的人說好像見過,有的人說沒見過,誰也說不上來劉原陽是死是活,崔季明一顆心往底沉下去。
澤與刁琢身子不适,殷胥又有要事急着回長安,一行人便先一步來到了和州。
殷胥早早遞書信去給和州,和州刺史是個從長安左遷的寒門官員,已經一把年紀,白須飛揚,卻不妨礙老人家愛美食更愛美人。宣州因手工業而富足,那和州就是因靠河運而繁華。
和州刺史提前将大批百姓遷至和州的消息遞給南地各大商戶,那些前兩年靠着凍災救濟而賺了一筆的富商,各個帶着糧米與大船而來,搶的是三門生意。
糧米出售,必定是最先的。宣州城内百姓不像是村中農戶,兩稅法實行以來,這批人都是以錢納稅,家中好歹都有存銀,買糧米肯定不成問題。
二則是船運生意,和州下遊是揚州江都潤州丹徒幾座大城,不少人可能會選擇直接從和州向下遊走。在大邺以前還從未有過面向百姓的這種大型客運生意,誰都想先搶上第一波,然後可以直接帶上富戶去下遊各地買地買房産了。
三則是給那些沒錢卻有的是力氣的貧農。長江下遊的耕田很多都是最近十來年才開發出來的,永遠都是地足人不夠,應該會有各地的地主直接來和州招人,願意簽訂幾年租佃契約的,便直接拖家帶口用船接走。
大邺如今雖然危機四伏,卻也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無數新生的事物在這片土地上誕生,哪裡都需要人來做事。崔季明覺得自己帶如此多百姓來和州,起初是為了良心,但他們這批人也必定能讓和州與長江沿岸在一段時間内更繁榮。
她怕的是,既然行歸于周有意為之,絕不可能輕易罷手,流民大潮北至蘇州,南至東陽,如同一塊摳不下來的膏藥貼在這裡,朝廷不知道是打算怎麼打壓,但若是兆在此時起兵,南北同時事變,怕是大邺也要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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