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十七歲多生嫩的年紀啊,今兒吃不到,不知道再放兩年,會不會少了鮮勁兒啊。”
啊喂——
殷胥猛地臉紅起來。
最後這句話什麼意思啊!
難道再長幾歲,她還要嫌他老了麼?
崔季明就總是感慨他年輕,果然……她還是很看重年紀的吧!明明她更年長半歲,怎的就有一種他再過幾年就要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感覺——
他沒有嫌她大半歲就不錯了!
她要是真敢當面說他年歲長了不如當初,他就一定不能服軟,要拿某人心心念念的胸前那點事來說痛她不可!
這封信短短半尺長,其中表達的事情卻并不少,殷胥反複看了兩遍,這些年來,從她手中收到的信實在不算少,境況卻與前世截然不同。
以前是大篇的軍報與感慨抱怨,他要從那幾行抱怨飯食和帳篷的字句裡,拼命找她的一兩句關心,要盡力的去想她的生活是怎樣。而後從那單薄的想象裡,就能得到許久的安慰了。
然而現在,她就算送來了梳子,就算是說了些好似撒嬌的話,滿篇每個字都能讓他摳出幾分情意來品,卻怎麼都感覺不足夠。
她就沒有想過犯個懶,與他溫存在一起,什麼也不去做麼?
當夜睡前,幾個老宮人要來給殷胥解發,殷胥卻拿出來一個粗糙至極的木梳給她們,說要用這個梳頭發。
梳頭的老宮人看着這梳子,簡直腦門上汗都沁出來了。
也不知道誰拿了這麼個玩意兒來,用這種連鄉野賣貨郎都拿不出手的梳子,在皇帝腦袋上動土……誰是不像要命了麼?
然而聖人卻顯得心情極好,跪坐在鏡前,低頭拈着脖子上那紅繩白玉佛玩,看她半晌不動手,微微皺眉道:“怎的?”
梳頭的老宮人,硬着頭皮拿着梳子擡起手來。
聖人身邊的宮人,幾乎沒有年輕小娘子。他一貫對身邊要求苛刻,什麼東西都不可亂擺亂放,做事都要又快又利索,也不愛聽宮人們随意開口說吉利話。前一段時間頭痛時還因為半夜宮人在門外小聲說話而發脾氣。因此他身邊幾乎都是宮裡戰戰兢兢十幾年,又和氣又滴水不漏的老人。
不過崔家三郎去世之前,想到外頭沸沸揚揚的傳言,聖人知曉也不辯解,宮裡頭的下人也幾乎都認為這是真的。
畢竟有些聖人身邊的宮人,見過崔家三郎進宮時,聖人慣常不許旁人再貼身伺候,二人在屋内,時不時說笑起來,仿佛隐着的另一面都隻在崔家三郎面前展現似的。
而後崔家三郎出殡後第二日,聖人就立安王之子為儲,更是當時一陣風言風語。本還有大臣倡議聖人盡早大婚,此事之後,漸漸也沒了聲響。
誰人都覺得聖人是确實喜歡男子,鐘情崔家三郎,其身死後不願再與旁人親近,也都是心裡一陣陣唏噓。
隻是最近幾個月,沒隔一個多月,聖人總有幾天心情大好,這回連身邊宮人也猜不出來。
梳頭的老宮人,拿着梳子順着發朝下梳去,忽然手上一滞,聽着聖人吃痛嘶了一聲,驚得冷汗都下來了,連忙伏下身去請罪。
聖人倒是不算生氣,隻是道:“怎麼了?”
老宮人顫巍巍答道:“木梳上有些梳齒切割的……不直,很容易倒鈎住頭發,聖人,要不……換一把梳子吧。”
聖人歎了一口氣:“她就這手藝還敢拿出來送人,罷了,給我吧。”
老宮人連忙道:“或許可叫宮中工匠修整一番。”
聖人:“不必了,回頭叫她自己修整,不能輕饒了她去。”
老宮人拿下梳子來,還未來得及遞回聖人手中,就看着竟然讓她一梳,斷了兩個齒——!
這什麼垃圾梳子,是要斷了他們這些下人的命麼!
果然聖人一接過梳子,看見斷了兩個齒,當場就變了臉色:“你以前就在禦前做事,就如此毛手毛腳麼?!跨了大半個中原拿來都無事,到了你手裡,就斷了齒?!你知道這是什麼寓意麼!”
梳子慣常寓意定情,縱然某人的情也太粗糙了些,但斷齒絕不是好寓意。
他惱怒起來,定情到手中第二日,就變成了斷情?!
老宮人哪裡敢解釋是這梳子質量太差,連忙伏倒請罪。
殷胥捏着那兩個斷齒,懊惱憤怒不已,他甚少發脾氣,對着那梳子半天沒說話,強忍着脾氣,轉頭瞥了那宮人道:“下去吧。去問問林太妃要不要個梳頭人,若她不要,你便去掖庭宮吧。”
那老宮人擡起頭才明白,在新皇這裡上任不過半年,就要革了職。隻是幸好聖人不大愛對下人打打殺殺的,她算是保住了腦袋……連忙叩首退下,心裡也知道在宮裡失了位置,怕是日子還不如掉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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