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為難,幹脆道:“不回了。”
她本以為紀王會詢問緣由,甚至已經在心中打好了腹稿,将徐府上下亂糟糟的關系坦誠道來。孰料,紀王什麼也沒問,依舊淡然笑道:“好,聽你的。”
紀王不問,徐南風便也不多言,将視線投向窗外,轉移話題道:“牆外的那棵大松樹,少玠最好命人伐去。”
“為何?”
“枝繁葉茂,容易暗藏殺機。”
“也對。隻是那松樹在府外生長百餘年了,貿然伐去,總覺得空落落的缺了些什麼。”
“不如植上幾株臘梅,今冬便能看見花開了。”
紀王颌首贊許:“甚好。”又側首對她道:“對了,明日我要入宮探望母妃,你既是決定不歸甯,便與我一同前去,好麼?”
“明日?”徐南風有些緊張地問,“皇上也會在麼?”
“興許會,不過父皇日理萬機,不一定得閑去來儀殿。”紀王笑了笑,眼睛被溫暖的晨光染成琥珀色,輕聲道:“南風不必緊張,父皇和母妃都是講理的人,不會刁難于你。何況,我與母妃一月才能見上一面,她很想看看你的樣子。”
徐南風隻好點頭應允,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囑:“明日進宮需注意些什麼,你可一定要提前告訴我,不能丢了你的臉。”
紀王悶聲低笑:“你一向有主見,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頭一次見你緊張,真是新鮮。”
徐南風一怔,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調開視線:“說的少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明明也才剛認識不久。”
紀王笑着搖了搖頭,顯然并不認同。
徐南風問:“你搖頭做什麼,我說的不對?”
紀王眯着眼,渙散的眼睛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卻是轉移了話題:“安心,到時候你跟着我來,不會有事。”
頓了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道:“對了,明日進宮見到了父皇,他若是提到你與徐尚書不和的傳聞,你便說對此事毫不知情,切不可貿然承認。”
徐南風擡頭,訝然道:“我家的事……你都知道了?”
紀王道:“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昨日成親時徐府并無賓客,冷清得很,我便猜到了些許,連我都能察覺的事,便更瞞不過父皇了。”
徐南風張張嘴:“我……”
“南風,你是我的妻,亦是我的盟友,不管怎樣,我都會相信你。有些事你若願意說,我便聽着,若是不願意,也不要逼迫自己。”
紀王的聲音低沉而又溫柔,寬慰道,“父皇是一國之君,亦是一個嚴父,所以你和徐尚書的事,他定會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來審視,而不會偏向于你。若是你承認自己與徐尚書不和,我怕他會誤以為你不孝,從而苛責你。”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徐南風袖中的五指蜷曲又張開,貝齒輕咬紅唇,半晌方決然道,“少玠,我不想瞞你,我爹和我娘的那些舊事,着實是一言難盡……”
她撿了些重要的事件,将徐謂如何抛棄妻子娓娓道來,末了,她仔細打量着紀王的神色,堅定道:“與徐府斷絕關系于我而言,反而是件好事,唯有我娘有些固執棘手。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快說服她,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都是一家人,何來麻煩二字。”紀王道,“我有什麼能幫上你的?”
“不,不。”徐南風連連擺手,“我能擺平,不用勞煩少玠插手。”
她就像一棵倔強的小樹,從小在風雨飄搖中艱難生長,還沒有學會彎下挺直的身軀去依賴另一個男人,隻能本能地拒絕幫助,将悲歡苦樂都咽入腹中。
她渴望火光的溫暖,又怕被火光所灼痛。葉娘常說她高冷寡淡,其實,她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别人的示好。
好在紀王并不介意她的疏離,隻溫聲道:“那好,我會告知姚江和姚遙叔侄,你有什麼用得到的地方,盡管吩咐他們去做。”
“多謝。”想了想,徐南風又真誠地補上一句,“你也很好,很溫柔。”
紀王一怔,烏沉沉的眼睛彎成月牙,以手抵着鼻尖低低笑道:“也不是對誰都這麼好的。”
徐南風沒由來有些臉燙,掩飾似的起身:“我叫人來給你梳頭。”
留下紀王一人坐在淡金色的晨曦中,笑得明朗萬分。
紀王府上下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将牆外那株大松樹連根移走,轉而栽上了幾株一人來高的梅樹。日子過得充實而平靜,夜裡徐南風照舊與紀王同榻而眠,隻是少了幾分局促,多了幾分坦然。
第二日醒來,一向睡相老實的徐南風竟然發現自己越過‘界線’,滾到紀王的懷裡去了!
松軟的薄被亂糟糟地堆在一旁,徐南風緊緊貼着紀王寬厚的胸膛,觸手之處皆是飽滿勻稱的肌肉,能聽到他心髒震動胸腔的聲音,甚至能感覺到他綿長溫熱的呼吸拂過自己的鬓角和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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