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想求娶公主殿下。”
明德皇帝捋着胡子,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此時的永甯,還處在昏迷不醒中。她的兄長用了藥之後,都已好轉。隻她身子骨弱,一直昏迷不醒,已經三日。
陸璇甚至自請去守在公主身邊,一時傳為美談,皆道陸相對公主殿下用情至深。
永甯的夢一個接一個,在第四日終于醒來。一睜眼看見陸璇胡子拉碴的臉,她還以為自己還是陸夫人。
“陸郎。”她氣息虛弱,這話其實說得不大清楚。旁人都未聽清,但陸璇聽清了。
他扯出一個笑容,應聲道:“是我。”
永甯看着他眼下淤青,還以為他是忙于處理公務,“你都瘦了,不必如此拼命。”她說着,伸出手去握他的手。
星心看着自家殿下如此大膽,想她大病初愈,便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又躺了好一會兒,永甯意識才清醒過來,睜眼看着陸璇,問道:“陸大人,你為何會知道我的名字?”
陸璇看她心裡有分曉,實話實說:“因為殿下是臣的夫人。”
星心聽着,反正君上賜了婚,隻以為他二人感情好。
永甯問出了一個疑問,還有第二個疑問:“你是不是,有那麼一點喜歡我?”
陸璇點頭,“臣很喜歡殿下。”
永甯忽然笑了,“從何時起?”
陸璇低着頭,“臣與錦娘自幼相識,指腹為婚。殿下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永甯靜靜地聽着,“我總覺得你應當是一個很跋扈刁蠻的人,我不願意,你就要以死相逼。我學了這麼多年的仁義道德,已經有人因我而起,何苦再搭上一條命。”
“而且我那時想,我娶了你,對你不好,或許也算對錦娘的一點安慰。”
“可是,你雖然嬌縱,卻又那麼天真爛漫。為我洗手做羹湯,等我到三更,在我生病的時候又不眠不休照顧我。”
“你好像有很多種樣子。可是,你本該刁蠻跋扈。我本該冷着你。”
永甯垂眸,“對不起。”
陸璇繼續說着:“我一面覺得不該喜歡你,一面又不可自拔地喜歡你。後來你要同我和離,我便覺得好像也是個解脫。”
“再後來,我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我又覺得接受不了。”
話說到這裡,明德皇帝突然到來,“照月啊,你可把朕吓壞了。”
永甯不知說些什麼,便抱了抱父皇。
明德皇帝看着陸璇如此狼狽,心裡點了點頭,便把賜婚的消息告訴了永甯。
永甯扭頭看向陸璇,陸璇道:“殿下可不要嫌棄微臣。”
永甯垂下眼,生生死死都到這份上了,她依然還是喜歡陸璇,有什麼辦法呢?
等到永甯大好,二人便成婚。
永甯穿着那大紅嫁衣,心裡頭還覺得不大真實,也許,某一日,她就會醒過來發現這不過是一場夢。
陸璇笑意吟吟,掀開了她的蓋頭,握住了她的手,告訴她:“别擔心。”
古書上有一邪門之法,可令人起死回生,隻是代價頗大。
那日那道人問他:“你可想好了,你可是帝王将相的命格,你要這樣去換她這一世,未免不值得。”
“我來世會遇見她嗎?”
“不會。”
那有何指不值當呢?
——完——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就這麼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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