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蠱乃是蠱中之王,需人用心口血自小喂養,等蠱蟲大成之日,也是喂養那人命之将盡之時。
可以說,用噬心蠱殺人,是一命抵一命的殺法,若不是有血海深仇,一般人不會這樣狠心對自己。
衆人抓了那名女子審訊,才知道始末。
事情要追究到兩年半前,當時馮重青來京城,卻遭遇嶺南門兩名門人追殺,而後闫默千裡追擊。将那兩人斬于刀下。
其中一人号毒七,他有一位出生苗疆的情人,苗疆女子性烈,得知情郎身死,立誓為其報仇。
這并不是她第一次出手。前年,苗疆入大衍朝貢,她就是宮宴上向闫默下戰帖的女子。當日她是報了将之殺死的決心,可惜技不如人,此後蟄伏兩年,養了噬心蠱。
大約是認為闫默此次必死無疑,那女子交代完,大笑着自決而亡。
林湛啧啧搖頭,對于師弟道:“她大概不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黑臉要是這麼簡單死了,那就不是黑臉了。”
不過,闫默竟會中招,這倒在林湛意料之外。要知道,上清宗這些弟子,自小除了遭受武力打擊,還要經過内峰煉制出來的各種奇形怪狀藥物的洗禮,一個個可以說由内至外被錘煉成銅皮鐵骨,根本不怕尋常毒物。就是這噬心蠱,也隻需在其入侵之時,以渾厚的内力護住心脈,再想辦法取出就行了。
闫默的實力,沒有人比林湛更清楚。若在他鼎盛之時,噬心蠱奈何不了他,就不知此前發生了什麼,讓他内力大減。
因有此次意外,上清宗衆人沒有就此離去,闫默中蠱昏迷的消息也暫時封鎖。這幾日,師兄弟幾人輪流為他輸送内力,祛除殘留蠱毒。
眼看京城越來越近,闫默依舊未醒,幾名師弟找林湛商量,是否要将闫默送回師門,請他們師父出手。
林湛搔搔頭,“走,我們再試一次。要是黑臉今天還不醒,那就去找師父吧。”
他掀開馬車簾子一躍而上,恰好與裡頭的人對上眼,愣了一下,沖上前就給了闫默一拳,“好你個黑臉,醒了也不吱聲!”
闫默被打了也沒有反應,牢牢盯住他,似有些不敢置信,“老二,你還活着?”
林湛動作僵住,與他對視了半晌,忽然怪叫一聲,“完啦!黑臉被毒傻了!”
衆位師弟聽到動靜,一擁而入,好一陣兵荒馬亂,才搞清楚狀況。
闫默沒被毒傻,隻是受噬心蠱毒害,記憶出了點問題。
噬心蠱噬心蠱,噬心之蠱。中蠱之人心智會一點一點被吞噬,直至成為一個神智全無、腦袋空空的傻子,最後才會喪命。
闫默種蠱不久就将蠱蟲拔除,餘毒也逐漸排出,饒是如此,還是受了影響,如今隻有三年前的記憶,最近這三年,一點印象也無。
林湛拍着胸口樂觀慶幸道:“沒傻就好。”其他幾位師弟也贊同點頭。
馮重青看着闫默,小心翼翼道:“那……大師兄,你還記得嫂子嗎?”
“對啊!”林湛一擊拳頭,“差點把這事忘掉。黑臉,你沒了這兩三年的記憶,那豈不是把你媳婦兒也忘掉了?”
就算得知失蹤十來年的師兄弟還活着,得知自己一覺醒來丢了兩三年的記憶,仍然算得上鎮定的闫默,面上神色終于裂開一條縫,鷹目盯向馮重青,“……什麼嫂子?”
馮重青咽了咽口水,“就、就是嫂子啊。”
林湛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探頭盯着他的臉仔細看了看,搖頭歎息道:“完了,活了二十幾年,好不容易騙到一個媳婦,一朝醒來,什麼都忘了。你媳婦兒好像還懷了你的孩子,啧啧……黑臉,你可長點心啊,别辛辛苦苦到手的媳婦孩子,一轉眼就便宜别人了。”
闫默神情更加恍惚。
京城中已得到大軍凱旋的消息,百姓歡呼雀躍不已。
褚清輝人在宮中,卻已經吩咐人把公主府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一是迎接闫默回來,二也是要準備過年了。
她每日到皇後宮裡請安,皇後便把從皇帝那兒得來的消息告訴她,今日大軍又前行了多少裡、到了京城外哪一處、什麼時候能抵達京城等等。
“等你回了府,叫幾名太醫住到公主府上,随時候命。”皇後說道。
雖然說按日子,褚清輝要等年後才會生産,可如今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難保有什麼意外。
褚清輝點頭應下,“全憑母後安排。”
“我聽得底下人說,你這幾日時常站在窗口張望?傻孩子,大軍距京城還有數百裡,你光站着看就能看見了?”
褚清輝略羞澀的笑了笑,“又不是看那個,我看雪呢。”
皇後搖搖頭,嗔道:“我還不知你?隻怕你現在人在我邊上坐着,一顆心早就不知飛哪裡去了。難怪你父皇時常跟我酸,吃驸馬的醋,有時候我瞧着都覺得不是滋味呢,辛苦養大的女兒,一轉頭滿心滿眼都隻有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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