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任對于這個高高大大滿臉不好惹的男孩也有點發憷,但還是按照導演組的要求,邊帶路,邊絮絮叨叨地給他們做起了引導:“……今後三個月,你們都會住在這戶人家裡,主人姓李,家裡就兩個老人家和兩個上小學的小朋友,希望你們好好改造……不是,好好生活……總之,體驗不一樣的人生,最後有所收獲……”
葉書瑾的眉頭就沒松開過。
徐锴澤看上去則是不怎麼上心。
蔣萌萌更是打量着屋裡的環境,拉上了本被她拉到下巴處的口罩。
徐锴澤看了眼因為她這個動作而越發顯得局促、搓着手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的老兩口,大大咧咧地把箱子一扔,就坐到了堂前的闆凳上:“奶奶有水嗎?一路上怕上廁所,我連口水都沒敢喝。”
“喝水……喝水!孩子你喝水。”李爺爺順手拿起爐子上坐着的水壺,還特意用熱水涮了涮搪瓷杯,才往裡面倒了滿滿一杯水,遞了過去。
徐锴澤雙手接過了這個口徑大到都能把一個拳頭塞進去的杯子,因為水太熱,他一邊吹着,一邊觀察起手裡的杯子——很普通的搪瓷杯,因為用的久了,難免會有有些磕碰,露出了裡面灰黑色的内裡,顯得有些髒舊,不過看得出刷的很幹淨。
見他美滋滋地捧着水杯喝着熱水,蔣萌萌也咽了咽口水,但她畢竟過慣了好日子,看着這個怎麼看怎麼有些髒兮兮的杯子,怎麼也說不出自己也要喝水這樣的話,索性眼不見為淨:“我們住哪啊?”
李奶奶讷讷地答了一句:“住……住我家?”
不等他們做什麼反應,村主任先笑了起來:“可不是住您家嘛,小姑娘估計是問房間在哪。”
李奶奶用腰上的圍裙擦了擦手,趕緊接過了蔣萌萌手裡的行李箱:“來來來,我帶你去。”
李爺爺也如夢初醒:“對對對,你們男孩子的屋子在這邊。”
側身擋住了李爺爺想替自己提行李箱的手,葉書瑾見對方縮了手,顯得不自在的模樣,僵着臉解釋了一句:“重,我自己來。”
李爺爺松了口氣:“嗨,這有什麼重的……”見他堅持,這才在前面領路,領他們去了男生的房間。
同秦夭夭那兩間破破爛爛的小石屋不同,李家的孩子多,又有男有女,孩子大了,再住在一塊總歸不合适,他們就起了兩間磚房,雖說是新起的,也沒怎麼收拾過,粉了石灰把牆抹平,又貼了報紙避免落灰,也沒什麼再能做的了。
隻有女孩李洋的屋子裡多了一個木頭箱子,好用來放些女孩子的物件。
見葉書瑾坐在行李箱上“思考人生”,徐锴澤也不去打擾,反倒是看着屋裡另外一個正怯生生看着他們的小男孩,想到了導演跟自己說過的那個名字,笑着招手,示意他過來:“你叫李海是嗎?我有點餓了,你們什麼時候吃飯?”
李海瑟縮了一下,看了眼鼓勵地看着自己的爺爺,還是起身,示意他跟自己來。
徐锴澤看了葉書瑾一眼,跟了出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到了竈台邊。
李海掀開了鍋蓋,露出了裡面的幾個扣住的碗,示意徐锴澤掀開。
一盆邊緣發黃的米飯,一碗似乎是蘿蔔曬幹做成的紅鹹菜,還有一盤被切的碎碎的野菜,聽李海說,叫‘雪裡紅’,名字還不錯,隻是看上去毫無賣相。
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徐锴澤還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努力組織着語言:“我們是接下來三個月,都這麼吃,還是……因為我們來得倉促,所以才……”
李海有些摸不着頭腦:“我們都是這麼吃的啊。”但徐锴澤面色勉強他還是看得出來的,“你是不喜歡吃這個嗎?那你喜歡什麼,我讓爺爺奶奶給你做。”
說曹操曹操到,徐锴澤是李爺爺在三個人裡最喜歡的一個,見他出來找吃的,李爺爺也就不在屋子裡跟葉書瑾大眼瞪小眼了,索性撩簾子走了出來:“孩子你想吃什麼?地裡種了不少菜,都沒打藥,有蟲子也是我們一點點捉的,用你們城裡的話叫,那什麼無公害,想吃什麼,我下地給你摘。”
第408章互換人生4
徐锴澤幹笑着,但對着這麼個老人家,也實在說不出什麼嫌棄的話,隻好說:“都好,我不挑食。”
“那我給你們炒兩個菜,切點臘肉炒進去,這臘肉可是秦老爺子的手藝,可香咧。”李爺爺喜笑顔開,樂呵呵地往竈台前一坐,順便趕他們出竈房,“海子,帶哥哥出門玩會,飯一會就好。”
兩個人依言出了門,正好看到秦夭夭和秦爺爺背着背簍從門前經過,李海趕緊問了聲好:“秦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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