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新同學。”秦禾讓我們鼓掌,随秦禾打量台下看到隻有我一個人沒有同桌。就指了指我旁邊,“安愛嘉,你就坐那裡。江雲霰,你幫你同桌去那間空教室搬桌椅。”
秦禾又使喚我,我出教室前側目一瞥,安愛嘉那雙如同深淵一般的眼睛,看不出一絲情感波動,很冰冷。不敢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就有一種快墜下去的恐懼。
“謝謝。”我幫她把桌椅擺好後,她冷靜而漠然的道謝。表情嚴肅,那張臉仿佛是面具。
“這是你的書包,我沒有動裡面的東西。”我将書包遞給她,安愛嘉将書包一把扯過來。拉開拉鍊,檢查物品。
在看到所有東西都還在時,表情微微舒展。但是眼中的光芒仍然黯淡,如同屠宰場牲畜的絕望。
“認識一下,我叫江雲霰。”終于我忍不住想要這個過于沉靜的女孩張口,安愛嘉臉上的表情先是驚訝,她轉過頭來看着我,漸漸地又變得疑惑。
沉默良久輕聲道:“你好,我叫安愛嘉。安家的‘安’,愛人的‘愛’,嘉獎的‘嘉’。”終于舍得開口了,我應聲道:“我叫江雲霰,長江的‘江’,白雲的‘雲’,霰雪的‘霰’。”
安愛嘉露出疑惑的表情,對了她可能是不知道我的“霰”是哪個字。于是我提起筆在草稿紙上寫下,“愛妻誤我意,霰雪冷心房。”
安愛嘉嚴肅的表情終于化開。眉頭舒展,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拿過草稿紙在下一行寫下:“君會妾之心,猶解九連環。”
我看她如此上道,就又寫下:“嬌甜顔凝皺,亂夫食唇味。”
安愛嘉小臉一紅,眼睛看向我。眼眸裡藏着蕩漾的内心,靠近我的身體。寫下:“妾似溪水蕩,隻待君沏茶。”
不知不覺的,我的臉頰染上春色,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好燙。
我想指出她的臉也很燙。
“上課了,江雲霰、安愛嘉,你們兩個在幹嘛?”秦禾丢來粉筆,我锵锵躲過。秦禾看着安愛嘉粉紅的臉蛋,再瞟了我一眼。
秦禾的眼眸中盡是心領神會。露出一個“我懂”的淺淺微笑。
安愛嘉很快看到秦禾的眼神,眼珠一轉。眼底劃過一絲驚慌,抽開我的手。“不許碰我。”安愛嘉低喃着,一瞬間面如止水,沒有任何情緒在她的臉上顯現出。
怎麼突然這樣了?令我琢磨不透,這情緒的轉化比秦禾更沒有規律。安愛嘉,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上課之時,我遊神四走。而安愛嘉低頭發呆,臉如同一面鏡子,反射了草稿紙上的雪白。
我什麼也沒有聽進去,隻在下課的時候——
秦禾:“同學們下課。”
班長:“起立,老師再見。”
我站起來向秦禾淺淺地鞠了一躬,而安愛嘉站都沒有站起來。默默的将數學書塞進抽屜,秦禾面露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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