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一聽,也不再拉他袖子了,在雲蒼擎身旁就地而坐蘊釀起來。雲蒼擎則不時彎下腰來,盯着秦淵的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怎麼還沒有呀?”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一會會兒就好”,秦淵嚷嚷,偷偷摸出一把千葉森林裡采摘的辣椒草,用力一擠,然後手飛快抹過眼睛,頓時被辣得淚水橫流,不能自已。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你為了學禦劍也是拼了!”雲蒼擎滿意地點點頭。活上三百多歲是挺無趣的,今日戲耍小徒弟也算是解了悶。但不能逼太急了,萬一跑了就不好玩了!也不知當年自己是如何想的,竟從未想過要收徒解悶。許是性格孤僻,覺得一個人甚好。如今才與小徒弟相處一兩年,性格竟然改變了許多,這便是緣分吧!
“你已入化仙境,身體經過洗滌早已身輕如燕。所以你得先練習提氣,注意輕提谷道,氣歸丹田。然後便是意念要百分之百與靈劍相通。你既然能招劍,便說明早已與靈劍相通。但這遠遠不夠,必須意到劍至,人走劍随,人劍合一才行。”
“那要多長時間才能飛呀?”秦淵無比向往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禦劍生涯,不由急切地問道。
雲蒼擎看着他目露慈愛:“看你急的,想當初,為師都花了近一月的時間才能熟練掌握禦劍飛行。你且慢慢去練習吧,這可急不得。”
于是雲蒼峰上便見秦淵日複一日地跟着清風劍較勁。隻見靈劍懸浮在半空,他氣沉丹田提身一躍,便踩上了劍身。隻是剛一上去,靈劍就突然下沉,他一個重心不穩,便從劍上栽了下來。他也不氣餒,不吃不眠左試右試,很快十多日便過去了。
這日清晨,山間薄霧缭繞。秦淵身上衣服已被晨露打濕,他也顧不上去換,騎在一棵參天大樹上和清風劍交心。
“劍兄呀劍兄,師尊說要與你心意相同,才能身劍合一。你說,你要我如何去做才肯配合呀?你可是師父留給我的清風劍诶,你這麼為難我,對得起我仙去的師父嗎?”
“呐,我可上來了唷,你可不能再摔我!”秦淵邊說邊從樹杈上站起,小心翼翼踩上了清風劍。這次,靈劍沒有如以往那般突然下沉,而載着他穩穩飄浮在半空。
秦淵大喜,凝神溝通:“走”,清風劍卻不理不睬,懸在半空中紋絲不動。這下他有些傻眼,在靈劍上蹲着,坐着,挂着,各種姿勢做了個遍,最後隻能死心躍下劍來。随手一招,把靈劍收回,歎了口氣:“算是有進步了,至少肯讓我上劍身,也算不錯。”
此時,太陽已升起,陽光把一切照得金黃。他拍了拍衣衫,轉身準備回劍廬。畢竟十多天沒回去了,身上衣服早就該換。且心中還有一些不明白的,剛好問問師尊,總不能讓他老人家太閑着。
正走着,忽見到前面樹叢裡挂着一個靈蜂巢。念起小時候與念霜一起偷吃蜂蜜的高光時刻,一時童心未泯,準備偷些靈蜜嘗嘗。隻是這些靈蜂也不好惹,群起而攻之。他也不好與這些低等靈獸計較,畢竟是自己先惹它們的,隻得用靈力護住全身。饒是如此,左手食指依舊給靈峰叮了一下。想到自己所為,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自我安慰:我這算是為了煉丹才去采蜜,也不算孩子氣。
然後他找了一塊石頭坐下,取出清風劍去挑埋在食指中的蜂針。劍尖太過鋒利,隻一下便把峰針挑了出來,隻是手指也被挑破。一滴鮮血凝結在劍尖,竟緩緩被靈劍吸收了進去。突然間,清風劍嗡嗡作響,且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竟從秦淵手中掙脫開來,懸在空中抖動。
秦淵疑惑,似感受到了清風劍的喜悅之情,他輕聲問道:“你可是要我上去?”
清風劍輕輕擺動了一下,似作回答。秦淵大喜,搓了搓雙手一躍而上。待秦淵剛剛站穩,清風劍便疾速沖上雲霄,帶着他繞着雲蒼峰轉了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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