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聲來自一名小夥計,二人找到他的時候,他蹲在一個古董罐裡,身子被卡住,正努力掙脫。
小夥計告訴他們,有幾個兇神惡煞的家夥跑這來找一塊玉佩,老闆跟他們說已經賣出去了,那幾個人又問賣給誰了,可老闆死活不說,後來經曆嚴刑拷打,才把玉佩的買主供了出來,那幾人也是被折騰怒了,最後活活打死了老闆,嘴裡還說着:早點說出來不就不用死了嗎。而他這個小夥計是因為看那幾人來者不善,早早躲了起來,這才保下一條小命。
雁尋初問玉佩被誰買去了,那小夥計遲疑了一下,大喊大叫說他們是那群人的同夥,鬧着要跑出去,文愫心在旁邊疏導,說我們是同夥就不會救你了。小夥計這才安定下來。
見小夥計終于不叫了,雁尋初吓唬他說:“那玉佩裡有妖怪,如果不早點抓回來封印,他出來第一個目标就是找你!”
小夥計吓得吱哇亂叫,哭着腔說:“是鬼市老闆買了它,玉佩應該送去鬼市的路上,由幾個镖局的人看護。”
鬼市,顧名思義,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那裡有任何意想不到的東西。
而小夥計所說的鬼市其實是一座不歸朝廷管的失落城,掌管者姓雲,是名江湖人,他既是城主也是老闆。城中經常發生詭異的事,鬼城因此而得名。後來,經曆長時間的沉澱,這座鬼城已變為江湖上出了名好地方,許多江湖人從中淘到寶貝,不管是武器還是毒藥,應有盡有。
“鬼市?哪裡的鬼市?”文愫心本是大小姐,她以為的鬼市不過是老百姓夜晚進行交易的地攤場所,因此問出一句如此天真的問題。
雁尋初聽師父說過這座奇妙之城:“岚山腳下,不夜城;少年好奇進門去,豈知踏入鬼門關;失落城中妖怪顯,花樹之下枯骨埋。”
他陰森森地念出這幾句詩,旁邊大小姐一聽,後退兩步,顯出驚恐狀态。雁尋初見了,撓着頭笑道:
“哈哈哈!都是傳言!傳言!”
“小二,地圖有嗎?”他轉身問小夥計,而小夥計已經吓得半死,用手指了對面櫥櫃後便倒地不起。
二人拿了地圖,回到縣衙,找知縣要了兩匹馬便打馬而去。
就在距離雁文二人二十公裡外的一家客棧裡,幾名走镖人坐着喝上酒,其中一名戴草帽的漢子突然開口:“還有多久才到?”
一名袒胸露乳的大漢擦擦嘴:“還要翻兩座山!”
另一名戴鬥笠的說道:“那便是四天。”
先前那名戴鬥笠的道:“若明日加急趕路,兩日便到。”
還有一名小個子沒有說話,兀自待在一旁手裡擺弄一根野草。
“今夜在此休息。”一名臉上長着八字胡的人用命令的語氣說道,這個人是名镖頭,上面派他指揮這四個人運送一車珠寶到那赫赫有名的鬼城。聽說這一車的珠寶都是由鬼主人,也就是鬼城城主購買的。“鬼主人”是江湖人給鬼城城主的稱呼。
半夜四更,差兩個時辰破曉。一名頭戴惟帽,身穿黑袍的年輕人在這家客棧門前停下腳步;雁尋初和文愫心緊随其後。
客棧外停一輛镖車,車子用荒草掩蓋着。
年輕人瞟了一眼,一個翻身便翻上房頂。四下巡察一番,最終找到獵物所在的房間。
他從房梁上垂下飛爪勾,稍一用勁便拉開裝滿珠寶的箱子。輕輕放下箱蓋,一堆金光閃閃的寶物便呈現在少年面前。透過惟帽垂下的紗網,能看到一雙大眼閃閃發亮,嘴角的弧度也飛上天際,這表情是少年偷盜得逞後,展現興奮的方法。
少年用飛爪勾勾住一枚翡翠玉佩,輕輕往上拉拽。
“這便是安興王的寶貝玉佩嘛?也沒什麼特别。”得手後,少年自言自語,臉上興奮的表情收斂許多。
“既然如此,閣下不如将它送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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