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就在砍柴刀的刀刃即将落在覃語晗身上時,一聲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驟然響在她身前。
還未等覃語晗看清擋在她面前的人是誰時,那人挑嘴一笑,用商量的語氣說道:“覃姑娘,你猜我在幻境裡殺一個人渣,幻境會不會因此而改變呢?”
雲堯一大早沒有看到覃語晗的人影,于是就在村裡瞎逛,他無意間聽路上的村民說劉昭家裡死了一個人,于是好奇就來這裡看看,沒想到他剛進來就聽見劉昭惡貫滿盈還想要殺人滅口,他覺得此人十分聒噪,根本沒有再想聽下去的欲望。
口上雖是商量的語氣,可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商量,用不知從哪裡摸來的刀,熟練的手起刀落,還未等劉昭發出驚呼,他的脖子上瞬間就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安葬小桃的過程中,覃語晗垂着頭一言不發,她終于明白那日小桃為什麼要問自己那樣一個問題,她無法回答,可她沒想到小桃卻給了她這樣的一個答案,不知為何,她覺得小桃和她如此的相似,讓她埋葬小桃的時候有一種埋葬掉自己的感覺,異常悲痛,悲痛到像是有什麼東西遏制住了呼吸,以緻使她不得不用力喘息連連。
一旁的雲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莫非
雲堯快步上前,伸手觸摸墳上的泥土,靜感躺在土壤裡的屍體,可屍體所散發的氣息并不是他要找的魔氣來源,他不禁握緊拳頭,無奈的轉移視線,他心中像有億萬隻螞蟻在啃噬肉體一般無比痛苦煎熬,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翌日很快到來。
這次她的門口再沒有文昌的身影,一大早就起來的覃語晗迫不及待的就想拉上雲堯就趕往劉昭的家,一直對魔氣來源、制造幻境關鍵毫無頭緒的雲堯不想将這個關鍵浪費在無用的事情上,于是他決定在村子裡走走,看看有沒有别的線索。
昨天他殺了劉昭,時間流逝加快,若是他再殺一人,幻境會不會又有不一樣的改變?
想起昨日白面書生反常的舉動,他帶着這樣的疑問他找到了白面書生文昌的家,此時正在家中同女子尋歡作樂的書生還不知道自己就要大禍臨頭了,直到懷裡嬌小的女子無意間瞥見雲堯驚叫出聲,滿頭大汗的他才察覺到身後站着一個嘴角邪笑、手握自家菜刀的垂發男子。
“艹!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書生此時窘迫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為了掩飾慌張羞憤,從發現雲堯到他提好褲子口中一直罵罵咧咧,咬牙切齒的模樣似是要吃了眼前打攪了他做好事的人。
雲堯微微皺眉,他想到了書生沒什麼好德行,但沒想到他會有如此德行。
雲堯頓時覺得很好笑,環視了一周掉皮的牆忍不住嘲諷:“啧,白面書生,原來是個喜好幹見不得光的龌龊之人啊啧啧啧”
未等文昌憤怒,雲堯沒有絲毫解釋,再次擡手毫不猶豫的抹了他的脖子。
事後,他厭惡無比的丢掉手裡的仿佛沾滿污穢的菜刀,連一眼也不想多看。
天還是那樣的天,沒有絲毫改變。
據他所知若幻境若非人為,則因執念而起,若是人為,在不知道對方實力和目的的情況下,解決這個問題是十分棘手的。
他心煩意亂的從人群中穿過,眼睛耳朵不由自主的想要囊括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一個稍不留意,迎面被一個剛長過他膝蓋的頑童突然撞了個正着,正當他要出言責備這是誰家的孩子時卻聽到孩子嘴裡哼唱的童謠:“如來城,如來城,如來城中人滿城,城中人人皆無臉,明淵惡狗塔上站。”
仔細一聽,真别說這童謠挺有意思,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童謠裡的内容,不就和他前天看到的如來城景象一模一樣嗎?于是他想趕忙追上早已跑到前面的小孩,卻在此時在人群中偶然間對上了一雙混濁、映射盡人間百态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穩坐如鐘,斷去一臂但周身散發的氣場依舊強大。
他隐隐覺得這個人知道些什麼,就在他剛想上前,但僅一個過路人從他面前經過的功夫原本坐在那裡的人竟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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