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甯站在他身側,後背貼在山壁上:
“從小艇下來之後,我們看到你站在沙灘上等我們,就一起朝你走去。島上的氛圍非常可怕,弗農點亮了帶來的火把。不得不說,他是個經驗十足的偵探,比其他人考慮得更周到。你在我們前面走着,我們剩下幾個人不敢離開光明範圍,擠成一團。就這麼走了一段距離,我們忽然找不到你了。弗農停了下來,他拒絕繼續往前走,而是帶着沙姆斯朝沙灘左邊走去。我沒法阻止他們。沙灘其他地方都看不到人影,我以為你已經進入了前方的峽谷,就大着膽子走了進去。”
“羅賓在哪裡?”馬洛問。
查甯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般震驚:“天哪,我就是感覺哪裡有不對的地方。羅賓……他跟我們一起坐小艇到了島上,然後……他不見了……”他說不下去了。
“羅賓不是還開口問了我問題嗎?”馬洛說。
“問問題?沒有,我不記得他下船之後開過口。我覺得他應該是在我們的小艇到達海灘後就消失了。”
“好。”馬洛點頭,“那麼,你記得我在沙灘上幹了些什麼嗎?”
查甯猶豫了一下:“你……似乎殺死了一個怪物。之後這座島就發生了小型地震,就連我們在小艇上也感到大海在搖晃。我覺得那個怪物應該跟這座島之間有聯系。”
馬洛停歇了一會,站了起來,用手扶着山壁。他往底下瞥了眼,腳下霧氣彌漫,不過依據他來時的路,這裡起碼有80英尺高。
“你在進入峽谷後,發生了什麼?”
“我迷路了。這裡到處都是霧,看不清路。我想着,往山上走或許霧氣會稀薄些,能找到路,于是就開始爬山。可是我爬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才發現沒有能繼續往上攀登的地方,所以我就在這裡休息。我幾分鐘前聽見了有人的動靜,但無法在霧中找到對方的身影,就在這裡等待。幸好出現的是你,馬洛先生。”
“如果你真的是查甯,那我也很高興看到你。”
“什麼意思?”
馬洛迅速抽出左輪手槍,沒有絲毫猶豫便按動了扳機。子彈穿過查甯的肩膀,洞口汩汩湧出液體,黑暗中看不出是紅色還是黑色的血。
“為什麼……你不是馬洛!”查甯喊道。
馬洛朝他的右腿開了第二槍:“老實說,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是誰,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不過,【魔島】上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我的槍隻能在面對靈體時才變得能夠使用。”
他稍稍擡起槍管,射中查甯的胸膛,下一枚則擊中他的頭部。
查甯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恐表情,他的皮膚開始融化,變成那種惡心的油脂。它轉過身去,沿着山壁逃走了。
“羅賓?還有……馬洛先生?”
馬洛又聽到了查甯的聲音,這次是從下方傳來,緊接着,一塊石子沖破雲霧,朝他擡起的右手飛了過來。他收起手,石子砸在了石壁上。
他看到查甯從雲霧中出現,離他有13英尺遠。這人是不是真正的查甯?他不在乎。這座島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在這裡殺人之後不用見到法官。他再次舉起了左輪手槍,朝查甯發出彈巢内的最後一顆子彈。
子彈從查甯雙腿之間飛過,穿透了他外套的後擺,落在後面的石頭上,彈道離要害部位隻差4英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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