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攤子位于一處偏僻的角落,算不上幹淨,但也勉強能接受。
畢竟異世界的人民,特别是魔法側的大陸上,普通人的生活其實更偏向于原始。
沒有天賦的平民,其實就像是雜草,沒有人會在乎他們的死活。
就算是在以文化與先進為中心的聖王國,其上也存在着一些陰暗的角落,那裡是光芒照不到的地方。
“蘇無…”坐在小攤子邊的小闆凳上,愛麗絲大小姐臉色鐵青。
“怎麼了大小姐?”蘇無一邊吃拉面,一邊擡頭。
“我是說過接受了你的規則,也遵從你定下的規矩…”愛麗絲眼神有些危險。
“但前提是,你要能讓我感到開心。”
“那大小姐現在感到了開心嗎?”
“不。”
“但現在委托還沒有結束,不是嗎?”蘇無看着她,突然露出了奇怪的微笑。
“大小姐似乎很讨厭處于人群之中,特别是普通人之中呢…”
愛麗絲臉上露出些許不自然:“是麼,我身為聖神教廷的聖女,王國最尊貴,甚至是整片大陸最尊貴的存在,讨厭待在一群散發着惡臭的普通平民之中,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正常嗎?”
“但大小姐應該是那種不會因為外物而影響到自己内心的那種人對吧?”
蘇無目光深邃,他注視着愛麗絲的雙眼,在她的眼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悲傷與痛苦。
“對待自己根本不在意的東西,你能夠做到完全的無視,在雷迪斯學院,那些在你面前親自挖出了自己心髒的執事,對于你而言,隻是玩具,所以當他們做出那種行為,你沒有任何觸動,隻是感到惡心。”
“所以正常情況,就算你讨厭待在普通人之中,以你的性格,在我的面前,也會裝作不在意的模樣。”
“但事實上卻是…”
“你很排斥。”
在愛麗絲有些怔然的目光中,蘇無指了指桌子上的拉面:“不吃嗎?大小姐?平民的食物,有些時候,也是會非常美味的哦…”
愛麗絲看着蘇無,片刻之後,她似乎有些顫抖的拿起了筷子,在蘇無若有所思的目光之中,開始吃了起來。
她并沒有露出第一次吃這種食物的驚訝,反而像是吃過了好幾次那樣,隻是,為什麼她一副極度排斥的模樣呢?
蘇無盯着她。
“你發現了什麼?”
放下手中的筷子,從口袋裡取出了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愛麗絲看向蘇無,這一刻,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但此時,蘇無卻并沒有任何慌亂。
他看着愛麗絲。
“我曾聽聞,聖神教廷的聖女,愛麗絲·格蕾拉特殿下,曾是教廷在平民中找到的孩子。”
“所以我認為,大小姐的過去,或許有一段在平民中生活的經曆。”
“你讨厭曾經的自己,所以讨厭周圍的平民,因為他們…會讓你想到自己的過去…”
蘇無面無表情。
“所以你很排斥,但你又很矛盾,一方面,你認為過去的那段經曆,是自己一生中的污點,另一方面…呵…”
蘇無卻笑了。
“另一方面是什麼?”愛麗絲幾乎是下意識開口詢問。
蘇無卻看着她:“我們該去下一個約會地方了…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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