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姜堰糾結了一番,還是選擇一躍而下。
出乎意料的是,這座地窟似乎沒有看上去那麼深不見底,不是數十息,姜堰便穩穩落地。
周遭倒也并不是一片漆黑,反而有幾盞夜明珠嵌在牆壁上。
是陣法,姜堰心裡有了數,這地窟怕是被布了法陣,不過想想也是,這些犯人裡不少都是仙境以上的修士,還有些則是茹毛飲血卻生出靈智的妖物,沒有法陣,單是地窟和應天監的人手,未必能攔得住他們。
姜堰打量了一番,便看見牆壁上嵌着數十道柱子粗細的鐵鍊,被牽扯在不遠處一道盤腿而坐的身影上。
姜堰心裡直打鼓,強行深吸了兩口氣,沿着鎖鍊朝着那道身影走去。
隻見鐵鍊上還刻有怪異的符文,其中有些符文的金芒已經黯淡無光。
鎖鍊的盡頭,姜堰終于看清了那道身影,是一位黑衣老者,正盤腿而坐,閉目塞聽。
似是察覺到姜堰的到來,老者微微睜眼,望向姜堰。
一股無法言喻的壓迫感瞬間充斥姜堰的腦海,姜堰下意識目光躲閃。
姜堰有一種感覺,剛剛對視的一瞬間,自己已經被對方那雙眼睛看穿了來意。
那股氣勢,不同于國師的雲淡風輕,也不像自己爺爺那般堅毅霸道,更不像皇帝泰禹那般陰厲。
“姜氏的娃娃?”黑衣老人收回目光,聲音嘶啞,問道。
“姜氏第九代嫡子姜堰,見過前輩!”姜堰低下頭,抱拳恭聲道。
“第九代了嗎?”黑衣老者喃喃自語道:“現在已是何年?”
“虞紀1786年!”姜堰回道。
黑衣老者沉默片刻,接着問道:“你”
随後黑衣老人沉思片刻,接着問道:“你高祖父可還在世?”
“高祖父,曾祖父皆已離世!”姜堰輕聲道。
“為何會來此處?”黑衣老者接着問道。
姜堰欲言又止,腦海裡不斷斟酌言辭,想要委婉的表明來意。
“為地書而來?”黑衣老者面無表情,緩緩道。
姜堰一怔,随後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黑衣老者有些詫異,問道:“為了姜氏?”
姜堰默默點了點頭。
黑衣老者神情古怪,笑了笑說道:“姜氏能開出什麼樣的價碼,來換一件人道至寶?”
姜堰沉默片刻,說道:“得看前輩需要什麼?”
黑衣老者不置可否,示意姜堰接着說。
“不知前輩可知泰氏一族做了五代皇帝!”姜堰想了想,問道。
“自然知道!”黑衣老者點了點頭,冷笑道:“禅讓制改為世襲制,泰天佑和我吹噓過!”
“滅泰氏!”姜堰盯着黑衣老者,緩緩說道:“前輩能被關了四百餘年,泰氏拿前輩沒辦法,但想必前輩的家族早已被泰氏磨滅了!”
黑衣老者眼神微眯,沉默片刻後說道:“不過是陳年舊事,泰氏也不是原來那一批人了!”
姜堰沒有辯駁,隻是接着說道:“還前輩身份,自由,前輩的宗族可入皇祠!”
黑衣老者沉默不語,隻是定定的望着姜堰。
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自老者體内湧出,鋪天蓋地地壓向姜堰。
“你覺得,這些世俗之物,比得上一件人道至寶?”黑衣老者喃喃道。
“生前都未是皇族,死後又何必入皇祠!”
姜堰咬了咬牙,盯着那股壓力,繼續說道:“前輩若是真的能想這麼開,就不會畫地為牢四百年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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