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哥哥!”我雙手捧起他的右手,終于鼓足勇氣對他說,“我從來就不是可憐你,我是心疼你。”
“我——喜歡你!”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我說的話。
我把他的右手放到我的臉旁,“阿楠哥哥,我小時候就愛跟你一起玩,你後來不來龍城了,我失望了好多年。現在,我又遇到你了,我發現我還是喜歡和你待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做,我都覺得很歡喜。”
“阿錦——”
我害怕他說出拒絕我的話,便伸出食指放在了他的嘴邊,堵住了他要說的話,“阿楠哥哥,我之前說的,我想天天照顧你,是真的。”
“我想,我也願意天天照顧你。”
“我知道你傷的位置很高,自己能做的事情不多,沒關系,我可以幫你。”
“阿楠哥哥,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向你表白心意,你可不能拒絕我啊!”
他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我伸手幫他拭淚,他趁機抓住我的手,“阿錦,我不值得。”
“誰說白雪公主一定要和王子在一起,小矮人也很好啊!”我俯身趴在他的胸前,“阿楠哥哥,你不用回答我,讓我聽聽你的心就好。”
“咚咚——咚咚——”我聽到了他有節奏的心跳聲,好像是有點快呢!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有點點喜歡我?
“阿錦——”他的手指覆上我的臉頰,輕輕地摩挲。由于長期推輪椅,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可是輕拂在我的臉上,我并沒有感覺有多不舒服。
我甚至帶着他的手,從我的額頭一直摸到我的下巴,“阿楠哥哥,如果是我不喜歡的話,你就不要說了。如果是什麼好話的話,你就捏捏我的下巴,我收到了你的暗号後,再讓你說話。”
我又帶着他的手從我的額頭一路摸到下巴,到下巴的時候,我特意多停留了一會兒。可惜他的手沒有任何動作,就在我以為等不到他捏我的下巴的時候,他居然捏了捏我的耳垂!
捏耳垂是什麼意思?我沒給他這個選項啊!
“阿錦——”他又輕聲喚我,“你怎麼能那麼霸道,總得讓我考慮考慮吧?”
“還考慮什麼?”他沒有直接拒絕我,就說明有希望,我得乘勝追擊,“我一個黃花大閨女都主動了,你怎麼還扭扭捏捏的?”
他拍了拍他的枕邊,叫我和他并排躺下。我沒有平躺,而是側躺着,面對着他。
他也轉頭看我,我覺得他應該想要翻個身換個姿勢,便起來把他的身體換了個方向,讓他能夠面對我,他的身體不太能保持側躺的姿勢,我又在他的身前身後都放了好幾個枕頭,才讓他維持住這個姿勢。
“阿錦,這兩天的相處,你看到了我身體的大概情況,但還有很多是你所不知道的。”
“你說,我洗耳恭聽。”
“有些人努力複健是因為,還有康複的可能,而我複健,隻是為了四肢能萎縮得慢一點,為了心肺功能好一些,為了自理能力強那麼一丁點。說白了,我沒有任何康複的可能,随着年齡的增長,身體會越來越糟糕,或許比你現在見到的我還要差。”
“我不怕。”我握緊了他的右手。
“不僅如此,我的身體如果護理不當,還容易生病,容易感染,容易生褥瘡,我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随随便便就能摔成碎渣渣。”
“我會保護你。”我摸了摸他的臉頰。
“阿錦——”他輕輕地搖頭,“你不該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的,如果那個台風天,劉叔走的時候關上了窗戶就好了——那樣的話,你就不會上來幫我關窗戶,更不會因為停電回不了家。”
“不不不,還是要感謝劉叔。要不是他忘了關窗戶引得我上來,你一個人可怎麼熬過這麼多天?會不會早就餓死了?”
他輕笑一聲,“那倒不至于,我還沒到想死的時候,實在撐不住了應該會打120吧。”
“言歸正傳,”我揉了揉他的臉頰,“阿楠哥哥,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跟你談戀愛,你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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