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索握着糖葫蘆回到座位,遞給滿面焦急的季微心。
這姑娘接過一串,猶豫着問:“你剛才又走神了?”
衛索咬一口酸甜軟潤的山楂,輕輕點頭。
“你總是這樣,真叫人擔心。”
衛索笑着說:“我走神,是因為想着變戲法呢。”
季微心睜大好奇的眼睛。
“什麼戲法?”
衛索把手擱在桌子底下,再次施放綠意之簇。
“喏。”
再伸出手時,掌心已經握住了一團碧藍的花卉。
季微心既驚喜又詫異地湊上去,聞到了清甜的芬芳氣息。這是純正的天藍玉絨。
“怎麼變出來的?”
衛索故作神秘地搖搖頭:“這可是我的獨家秘密。”
畢竟自己是沒有任何玄能的形象,小丫頭總想不到他是用的功法。
這束花也獻給了季微心,和那一簇嬌蝶沁擺放在一起。
兩抹嬌豔麗色争相奪目,季微心隻覺得自己的心花也要盛放了。
咬着可口的糖葫蘆,季微心斟酌幾番,輕聲說道:“總覺得,其實你是一個很細心,很體貼的人。”
衛索微微一愣:“何出此言?”
“剛見你時,覺得你有些跳脫,還有些……有些失禮,愛做欺負人的事。但慢慢相處下來,好像這樣溫柔地使人開心才是你的本性,那種灑脫模樣……似乎是裝出來的。”
衛索默然不語,暗自佩服這姑娘敏銳的洞察力。
初來時,他仍未脫離輕生前消極厭世的态度,言行張揚,毫不拘謹,簡直是把自己原本穩重的對立面悉數展示了出來。
慢慢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後,衛索又變得珍惜、期待,飽含希望。
也因此,對待季姑娘的方式帶上了本就該有的尊重。
“季姑娘,初見時,我說了不少唐突的話,請見諒。”
季微心臉紅不答,拿已經喝光的湯碗遮掩面頰。她想起衛索以身相許的挑逗和要自己親手喂藥的壞心思。
“我本以為,那樣無所顧忌,逍遙随性,就可以得到無盡的愉悅。可惜我錯了,做自己才是最好的。”
衛索落寞的身影化成燈火下的一抹傷疤,看起來有點孤單。
季微心歎息道:“看來,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衛索苦笑道:“我的笑隻是我穿的保護色。”
插科打诨之餘,他的臉色陡然嚴肅起來。
三道不可小觑的仙力,悄然隐入人世,混雜在擁擠的人潮中。
自以為隐藏得天衣無縫的三位真仙,實際已經被衛索的目光挨個鎖定了。
可惜,他們在夜市裡來回探查,卻沒發現要找的人。
想必這些就是仙界派來追查青環鎖的人了。
不過隻要不打擾到他的雅興,衛索也不打算主動出面。
“怎麼了?”
季微心順着衛索的視線看去,見到道路上赫然立着一位英姿飒爽的道姑,她是如此高挑靓麗,以至于在摩肩接踵的人群裡仍顯出衆。
季微心瞧了幾眼,不高興地說:“是不是看上人家美貌了?”
衛索哭笑不得,也不知該怎麼應付這股莫名其妙的醋意。
那邊,浮鏡忽略周邊或垂涎或妒忌的種種打量,微顯焦躁地四下搜尋着。
腦海裡回響着道煦的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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