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雪柔滿頭大汗,秋月忙用絲帕擦拭她額頭的汗珠。
秋月專心為封雪柔拭汗,封雪柔未看清腳下,失足絆倒。
秋月也在封雪柔的牽扯下摔落,膝蓋磕破,滲出血來。
她強忍疼痛,立刻起身去扶封雪柔。
“廢物!”封雪柔狼狽地爬起,一把推開秋月,秋月的頭部撞到了旁邊的石山,鮮血瞬間染紅了石頭。
秋月驚恐地跪下,哭泣着求饒:“姑娘原諒,奴婢錯了!”
封雪柔狠狠瞪着秋月:“你真是毫無用處!本小姐要你何用!”
秋月額頭的血沿着面頰滑落,封雪柔的怒氣仍未消散。
明日是她的生辰,剛才這一摔,手上都磨破了皮!
她扶着石山,又踹了秋月一腳。
秋月哭着爬起,不住地道歉:“大小姐,您饒過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封雪柔目光冷冽地凝視着秋月,暗自思量是否該替換掉這位無用的侍女。她瞥了一眼假山後的魔晶池,假想秋月不慎墜入,溺斃其中,那樣或許就能換上一個伶俐些的助手。
畢竟,她曾屢次暗示秋月去挑釁封瀾,但這丫鬟總是敷衍了事。
既然無法為她所驅使,那留着又有何用?
更重要的是,秋月知曉她太多的秘密,萬一哪天背叛,她的僞裝就會徹底破碎。
封雪柔的目光漸趨狠辣,隻有亡魂才能永守秘密!還是解決掉她吧!
她裝出關心的模樣,對秋月說道:“秋月,起來吧,我知道你并非有意的。瞧,那些荷花在池邊盛開,多麼嬌豔,你扶我去那邊采幾支吧!”
秋月有些錯愕,今日雪柔小姐竟如此和顔悅色,她拭去淚水,又向封雪柔磕了幾個頭。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封雪柔微笑着攙起秋月,秋月則反手扶着她繞過假山,走向魔晶池。她并未察覺到封雪柔眼中那股寒冽與殺意。
封雪柔被秋月引領至池塘邊。碧綠的荷葉間,粉色的荷花如夢似幻,幽香飄渺。
封雪柔輕笑道:“去吧,那兒的荷花開得正盛呢!”
秋月強忍額頭與腿部的疼痛,向前幾步準備摘花。
然而,封雪柔在秋月背後,表情變得格外陰森。
封雪柔緩緩移動,一小步,一小步,靠近秋月的背影。
當秋月在池邊摘下第一朵荷花時,忽然警覺起來,封雪柔向來厭惡荷花。
今日的反常讓她感到不安。
以她對封雪柔的了解,肯定有什麼陰謀在醞釀。
想起前兩天枕頭下陌生人的紙條,上面寫着近期遠離水源之地,此刻站在池邊的秋月隻覺寒氣直逼脊背。
秋月一面假裝摘花,一面彎腰低首監聽身後的動靜。
直至她看到封雪柔的影子愈發逼近自己。
秋月猛然回首,與封雪柔那冰冷的面容僅一步之遙。
封雪柔也沒料到秋月會驟然轉身,隻好收起即将伸出的手。
這一切,都被秋月盡收眼底。
她假裝視而不見,反而舉着荷花笑道:“小姐,你看這朵美不美?”
封雪柔勉強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接過荷花:“美!你繼續摘吧!”
然而秋月已不知該如何應對。
正當她尋思借口離開之際,遠處傳來一聲呼喚:“三小姐,許久不見啊!”
聽到封瀾的聲音,封雪柔心頭一震。
她故作姿态,将荷花湊到鼻尖輕嗅:“呀,瀾妹妹回來了,我記得你很喜歡荷花呢!這朵就送你吧!”
她佯裝殷勤,将手中盛放的星蓮,遞給步步逼近的封瀾。
封瀾嘴角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望向松了口氣的秋月,以及内心壓抑的封雪柔。
剛才的一幕,她自是看在眼裡,清清楚楚。
此刻接近,當然也懷着自己的意圖。
封瀾伸手似欲接過星蓮,卻驟然收回,故作疑惑地問:“秋月,你的額上,可是有傷痕?”
封雪柔的手停在半空,尴尬地愣住。
她順勢丢掉星蓮,裝出關懷的模樣攙扶起秋月,心疼道:“方才,我和秋月不慎跌倒,秋月為了護我,竟撞到了額頭呢!”
封雪柔的臉上滿是關切,看向秋月的目光充滿憐憫。
封瀾憂慮道:“走吧,我帶你們去找醫師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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