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顫抖着跪在封瀾面前,過了許久,她莊重地向封瀾磕了個頭。
“皇後陛下,奴婢愧對封家!”
封瀾被柳溪突然的“皇後陛下”稱呼驚了一下。
難道柳溪也經曆了重生?
“奴婢的記憶都回來了,上一世的所作所為,奴婢對不住您,對不住封家!”
話音剛落,柳溪動作疾速,一支發簪直刺向自己的頸部。
封瀾反應更快,一腳踢開了柳溪手中的發簪,帶血的發簪飛離,落在了地上。
“你這是幹什麼!”封瀾迅速将柳溪從地上拉起。
柳溪的頸部劃出一道傷痕,剛才若非封瀾動作敏捷,柳溪可能已經喪命。
“快坐下!”封瀾取出醫藥箱,按住柳溪的肩膀讓她坐下
她的頸項傷口依然鮮血淋漓,封瀾急忙施法為她療傷。
柳溪雙眼泛紅,帶着哭腔低語:“鳳凰皇後,求您賜我一死以謝罪吧。我等待您的歸來,隻是為了親自向您道歉。”
封瀾心中明了,柳溪與肖辰一樣,憶起了前世之事,她輕歎:“你上世亦是身陷困境,我并不怨你。”
設身處地,若換作她,或許也會選擇拯救親人,但内心的愧疚将如影随形,促使她尋求死亡以贖罪。
柳溪抽泣着無法言語,眼前之人可是威嚴而英勇的鳳凰皇後啊!
是無畏的封凰,她居然轉世重生!
片刻之後,柳溪開口:“皇後,我不确定自己是否重生,但日前小姐要我模仿筆迹時,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全部清晰地重現于我腦中,仿佛那些才是我的一生,而今生的記憶卻變得模糊不清。”
封瀾陡然感受到一股危機。
先是肖辰,接着是柳溪,不知還有誰能憶起前世之事。
若是親友尚可,若是敵人,那必然是災難。
“罷了,你不必再稱呼我皇後,關于前世,切勿向任何人提及!”封瀾收起醫藥囊。
她一直在納悶,為何近來柳溪對她的敬意愈發深重。
而且,她讓柳溪模仿筆迹,柳溪竟不分晝夜苦練,毫不猶豫寫下封風和司君的罪狀。
其投入的程度,令她察覺到異樣。
不過,假設柳溪真的記起了前世。
她必然痛恨封家二房,從此,封瀾對柳溪徹底放心,今後使用她時也将更加大膽。
柳溪點頭:“遵命,小姐。您今早出門時,奴婢眼皮亂跳,聽說您入宮,真是吓壞我了。”
封瀾微微一笑:“無需擔憂,我不會在朝堂上隕落的。”
因她早已命隐逸夫人告知宣武帝,本月張天師将賜人間吉祥,欲求長壽,切勿濫殺無辜。
封瀾害怕封風的事會牽連整個封家,所以預先做了準備。
反正宣武帝不會親手殺死親生兒子,他們封家人也不會死于宣武帝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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