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地鐵站的路上,周圍的行人與平常并無不同。
看來大部分人還未看到新聞,步履匆忙的也好,悠閑漫步的也好,進出店門,穿過馬路,駐足交談。
間或駛過的車輛和一輛輛小電驢。明媚的陽光下,視野裡的一切飽和度都很高,一派祥和美好、充滿煙火氣的日常景象。
魯迅說過:“時間永是流逝,街市依舊太平。”
換做往日,高峰會非常享受這樣的惬意時刻,可此刻整個胸腔裡都盤踞着一股冷氣,正午太陽當空也難消去幾分。
打開地圖軟件,查了下去地鐵路線,發消息告訴婷婷:“5點半到研究所,晚上想吃啥好吃的?”
進了地鐵車廂,拉手廣告牌上印着“高峰傳媒,與您攜手,共創輝煌”
婷婷拿這個打趣過他好幾次了:“高老闆什麼時候不想體驗民間疾苦了,可别忘了小女子我呀。”
從東南角,跨過這座巨大城市,到達她的西北角,是一件耗時耗力的漫長旅途。
十幾條地鐵線路加上數量繁多的延長線,在帝都的地下織了一張網,每天無數的小小的人們,如蜘蛛般,依托這張大網移動,謀求自己的一席之地,在這裡上演無數悲歡離合的故事。
兩個小時的努力進食,饕餮般的胃進入了暫時的休眠。
一直被掩蓋的異樣痛苦,開始浮出水面,微微的麻、癢、疼,遍布身體的每一個細微角落。
以前的人生中,身體的任何感受都明确而集中,隻要找到合适的姿勢,總是能緩解一些,癢了撓一撓也總有效果。
此刻,那種癢,分布滲透在每一個細胞,無處可抓,因為無處不在,由表及裡,由内而外,遍布皮膚、肌肉、脂肪、血管、筋膜各處。
尤其是骨骼、骨髓、心髒和腦袋裡感受更強烈。
每一絲癢都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同樣細微的疼和麻,如影随形,和癢三位一體,像led屏幕的三原色像素點一般。
這一套組合億萬萬縷彙聚到一起,讓他真切的明白了,什麼叫“欲仙欲死”
高峰不斷扭動着,可是無論什麼姿勢都不能緩解一分。
旁邊坐着的乘客,以為他有病或者處于什麼奇怪的狀态,紛紛避開。他隻得走到兩節車廂交界的空曠區域。
前一段時間朋友安利的“站樁”要領,突然出現在腦海裡,福至心靈,開始嘗試。
雙腳分開與肩同寬……
腳尖微微内扣,足弓擡起……
小腿内旋,大腿外旋……
盆骨後旋尾闾垂直指向地面,如倚坐高腳凳,微微提肛……
頭如懸梁,含胸拔背,肋骨下緣向後靠,核心收緊,如封似閉……
沉肩墜肘,雙手抱球……
高峰曾經在家裡試過,全然不得要領,不曾想在這嘈雜搖晃的環境裡,幾乎是在從腳到頭過完一遍要領的時候,高峰就已經“入靜”。
雙腳生根,微曲的雙腿如同避震器,地鐵的晃動震動都被過濾,越往頭頂,晃動越小。
随着“入靜”,粗重的呼吸變得輕靈悠長、綿綿若存,煩亂的心跳逐漸沉穩有力,一股力量感由内而外地支撐起來,像夏日裡一股涼風,讓高峰感到舒爽。
被身體的異樣扯得如亂絮般的心神,逐漸收攏,凝成一點搖曳又堅定的燭火,高峰下意識地模仿起中午“失控”時看到的“它”
矛盾,但統一,“既是一,也是萬”。
心神中,“燭火”越是凝聚,“光芒”越是盛大,直至成為一顆小米大小的光點,觀之有若玉石,“光芒”拂去蒙塵,照徹内外。
這一站,直到熟悉的報站聲響起,高峰才退出“入靜”的狀态。
那股折磨人的麻癢疼還在,但減弱了許多。
掏出手機,微信有兩條消息,一條是婷婷說她晚上想去吃鋼管廠串串。
另外一條,是前同事剛哥發來的:“今天問了一個長輩,關于咱們昨天讨論的“勇氣”,他說了羅曼羅蘭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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