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慶堂。
孫雨薇含笑和賈母說了許多大西北趣事。
聽了一會,賈母察覺到對方有點心不在焉,笑道:“你這丫頭别在我老太婆面前耍心眼兒。”
“倒是說說,為何借故留下來?”
孫雨薇知曉被看穿了,俏臉騰的通紅。
支支吾吾幾句,并未說個所以然。
賈母曆盡人世滄桑,見她這樣怎能不解其心意,“這男婚女嫁實屬平常嘛。”
“這人你可認得?”
“嗯,認得。”孫雨薇颔首輕點。
賈母點了點頭,道:“若如此,可先找個媒人通氣。”
“再讓這媒人去男家将話說明白,要他們下聘禮,别差了禮數便是。”
“又何苦在這單相思!”
孫雨薇俏臉滾燙,嗔道:“哪能這麼快啊!”
“您老就會拿我開心。”
賈母瞪去,這小猴崽子還在自己面前演戲呢!
孫雨薇冷靜一小會,緊咬紅唇道:“似我這樣,您老不會覺得我不要臉吧?”
“哈,那不過是些唬人話罷了。鞋子合腳不合腳隻有自己知曉,幹别人何事?你若循規蹈矩死心眼,苦的可是你自己。”賈母搖頭道。
孫雨薇撲在賈母懷裡,抽泣道:“您比我祖母更愛護我呢。”
賈母輕輕拍着丫頭背脊,啧了啧嘴:“那便當我幹孫女吧!”
“好嘞,祖母在上,受孫女一拜!”孫雨薇當即跪地磕頭,盡了禮數。
賈母有些驚訝,忙着扶起,急命鴛鴦拿來一塊金鎖送她。
“何時想嫁人了和祖母說聲,我老太婆給你當個主婚人!”
孫雨薇羞澀點頭,這怎麼就開始聊起談婚論嫁了?
賈母将王熙鳳叫來,問哪處房子閑着,并詢問梨香園那邊是否有地方。
“正想回老祖宗呢。”
王熙鳳順勢坐在床上,一雙雪白素手在賈母腿上敲敲打打:“薛姨媽托我和您說,最近外頭鋪子事多,忙不過來。”
“再者已在府上叨擾數日,不敢繼續強留,擇個日子搬出去,托我和您老解釋個幾句,别挑她這個理兒。”
看賈母臉色有些不悅,王熙鳳連忙道:“我當時就說,就是要走,好歹去老祖宗那支會一聲,才顯出親戚的意思。”
“但薛姨媽卻說生了個混蛋小子,再沒臉過來了。”
王熙鳳搖了搖腦袋,“另外這兩日忙活給敬老爺辦壽禮,就給耽擱了,今兒老祖宗不叫我,我也得來回禀呢。”
賈母調整一下坐姿,道:“可置辦好了?”
“好了,都是我親自選置的,回頭讓老祖宗過過目。”王熙鳳笑吟吟道。
賈母搖頭:“既是給敬哥兒的壽禮,你過眼便罷了,也無需非要我看。”
“隻一樣,這敬哥兒乃出家之人,于富貴榮華并無志趣,還得仔細些才是。”
王熙鳳一笑:“是了,我親自在水月庵、清虛觀、天齊寺、牟尼院、栖霞寺等化外之地置辦的。”
“保管敬老爺滿意呢。”
“還是你心細,便如此吧。”賈母再不多問了。
又提起薛姨媽來。
賈母歎了口氣:“這薛家媳婦兒倒也命苦,那寶钗是不錯,隻可惜養了個渾頑小子。”
“罷了,你若再見了她好歹解釋幾句,得閑帶寶钗和薛蟠過來,都是自家親戚,何必見外!”
王熙鳳忙應了下來。
擡屁股到孫雨薇身邊坐下,滿臉笑意:“雖說那梨香院閑了下來,但院子太大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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