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松拿下曹吉祥,英宗信心大增,但見外面火起嘈雜聲不斷,唯恐孫镗有所閃失,英宗不停地去宮門往外張望。
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外面的火滅了,嘈雜聲也消失了,英宗猜外面必定已經有了結果。果然,不一會兒,便有一太監高喊着“大捷”,飛奔了進來。
他一愣,伸手接過這太監手裡的捷報,雙手展開來看。看罷,忍不住想:“當真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石亨伏法,曹吉祥落馬,日後的大明朝……”
想着,英宗突然一陣頭暈目眩,兩腳不着力,一頭栽倒在地上。
再次醒來,已是五日後:“關鍵時候,朕怎麼說睡就睡着了呢,但願不要誤了朕的大事。”自責着,見錢氏正在打瞌睡,雖想讓她多睡會兒,但因為心裡急,還是不得不問道:“朕睡了多久?”
錢氏非要親自陪着他,累得不行,剛迷糊着,聞得他說話,不由既驚且喜道:“天哪,五天了,整整五天了,您可總算醒過來了!”說着,忙過來察看。
“五天了,朕居然睡了五天?”反問了一句,見錢氏點頭認可,不顧錢氏的關切,怒道:“為什麼不叫醒朕?耽誤了朝廷大事,看朕不重重地治罪?”
“叫醒?能叫得醒嗎?”錢氏白了他一眼,心裡反駁着,嘴上賭氣道:“大事,大事,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能有啥大事?”
英宗感覺出了她的不滿,卻不知她為什麼突然不滿,自顧道:“大事多了去了,一個朝廷管着這麼大的一個江山,哪天能沒有點兒事?這些事,隻要奏到了朕這裡,有哪一件能是小事?
遠的先不說,就說懷甯侯孫镗,西征走了沒有?石亨、曹吉祥的黨羽鏟除了沒有?這些事一天不做好,朕又怎麼放心得下?”
“他倒是比之前更勤勉了,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在想着他的朝廷。”既疼又恨,錢氏索性給他來了個不吱聲。
他急道:“咋個不吱聲,快給朕說說情況!”
見他急了,唯恐他再問下去,錢氏用濕熱錦帕給他擦過臉後,道:“咱一個婦道人家,又怎麼能夠知道您的那些大事?”
這話正是錢氏勸他取消宮妃陪葬制度,他對錢氏說過的話。錢氏無心把這話給用上了,話裡還帶着不滿,他自然又想到了這上面,苦笑了笑,想錢氏絕少幹預朝政,或許真的不知道,便住了聲,一個人去猜想。
猜想永遠都不是事情的真相,因為關切,等到意識到這一點兒的時候,英宗更加急迫,嘴裡道着“速傳李賢”,試圖坐起來,不由驚道:“朕的腿,朕的腿怎麼毫無知覺?”
征詢中無疑還帶着吃驚、不敢置信、失望,錢氏心中不忍,把頭附到他的胸膛上,輕輕地歎了口氣道:“您病了!”
他一愣,旋即一連串地問道:“病了?啥病?還有得救嗎?”
錢氏不想騙他,卻還是點了點頭,道:“太醫們都看過了,說長期體虛,又過度操心勞累,導緻氣血淤塞,并無大礙,靜養一段就會好。”
他放了心,道:“嗯,朕也想歇歇了,朕正好歇歇。”話雖如此說,卻并不甘心,因為剛過了一會兒,他又急道:“快封鎖消息,莫要讓他們知道朕病了,一旦他們知道了,指定還要生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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