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海說話間,已經用繩子開始捆屍體。
“世子,外面的人可靠嗎。”
“都是自己人。”朱高熾回答過唐山海的話,略帶憤怒道:“你為何要殺人啊。”
“這人是黃齊二人給你們兄弟設的圈套,或者說是陛下。”
唐山海嘴裡說着話,可搬屍體的動作卻特别的麻利,屍體的血都滲透在他的棉布外袍上,沒有在船艙留下痕迹。
他剛才脫衣服,就是為了這個事情。
朱高煦看到唐山海殺人這麼麻利,竟然有些佩服起來:“不錯,你好樣的!”
徐妙錦臉色蒼白,如果真的如唐山海所說,這人是朝廷的,現在死了怎麼辦:“朝廷查起來,豈不是害了大姐夫。”
唐山海搖搖頭:“不會,建文能用這種辦法,就說明不會讓其他人知道,這個啞巴虧,建文和黃齊之流吃定了。
若是朝廷敢來追查死人,豈不是承認給三位殿下設套?損的是建文的名聲,建文最愛名聲。”
“這真的是陛下派人?”朱高熾有些不敢相信。
朱高煦啐道:“大哥,你别這副老好人的樣子行嗎,看的俺真很惡心,你那窩囊樣俺受不了。”
朱高煦崇尚武力,剛才唐山海殺人麻利不猶豫,直接把朱高煦給震住了,說話也有些偏向起唐山海來。
他喜歡不爽就幹,不喜歡自己大哥那副小心翼翼,忍辱負重,活的那麼窩囊。
朱高燧原本都沒把唐山海放在眼裡,當一回事。
在他眼裡,一個給燕王府賣命的,想在燕王府混飯吃,還整天裝模作樣,沒有半點做屬下的自覺。
但此刻,他心跳的特别快。
手在抖,腿在抖……在天子腳下殺朝廷的人,真是刺激。
徐妙錦都懵了,第一次看到殺人這麼利索的。
唐山海把自己衣服用火折子點燃,處理好灰燼。
他心裡平靜如水,這是前世鍛煉下來的,考驗的是一刹那間準确判斷和抉擇。
“徐姑娘,找水深之地。”唐山海說道。
他将繩子一頭綁在腰上,努力克制着語氣,免得吓到徐妙錦。
架着屍體,走到船艙外的黑影中,唐山海縱身一躍,徑直跳入水中。
“噗通。”
水面隻是泛起漣漪,水裡有些血,很快被水沖散。
…………
朱高煦又一次被唐山海的操作驚到了。
徐妙錦看着朱高熾,有些驚魂未定:“他跳下去了。”
朱高熾有些亂,父王派來的是個瘋子吧,做事也不跟他們提前說一聲,就這麼跳下去了,水這麼深能活嗎。
船外水面一片漆黑平靜。
朱高煦道:“殺了人,自己跳江自盡,俺佩服他。”
“唐山海也死了,那個朝廷的人也死了,今日就不該出來。”
徐妙錦覺得闖禍了,那晚就不該信這個瘋子的話,也不該配合他殺人又跳江。
雖說死的時不起眼的,但是自己怎麼跟大姐夫和大姐交待,要是大哥三哥問起,怎麼辦。
她站到畫舫側面,看着漆黑的水面,“不知道這個瘋子會不會浮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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