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眼睛裡還有淚,卻咿呀咿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聶晚笙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雪漾,寶貝女兒,流落在外這麼久,總算是回歸了。
“聶小姐,這是我的孩子。”顧承離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這樣霸占着,似乎不太妥當吧?”
她心頭一澀。
“我,我是擔心你不會抱孩子,笨手笨腳的。”
顧承離沒說話,卻直接從她手裡抱走了顧雪漾。
聶晚笙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搶回來。
但最終,她的雙手還是慢慢垂下。
“哎呀,你這姑娘,額頭都破了在流血,也不知道疼,”譚老太太說道,“快,我給你弄一下,擦一擦。”
聶晚笙卻笑着搖搖頭:“我沒事,譚奶奶。”
“這不會是腦子撞壞了吧?”譚老太太說,“剛剛你救人的那股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親生的!”
她還是笑,望向顧承離。
他抱着顧雪漾,低着頭,顧雪漾也看着他。
父女倆對視着。
“爸爸,帶你去見媽媽。”顧承離說,“好不好?嗯?”
顧雪漾那麼小,隻會眨眼。
“媽媽她也很想很想見你的,”他聲音逐漸哽咽起來,“雪漾,你的生日,是她的忌日。”
多麼殘忍。
卻是事實。
顧承離長歎口氣,慢慢的将頭埋在顧雪漾的肩膀上。
他聞到一股奶香味,獨屬于嬰兒的味道。
曾經顧修啟也有這股味道,但那時,他從未抱過兒子。
現在面對着這個失而複得的女兒,顧承離發誓,一定一定要将所有的,最好的,都給她!
傾盡一切!
聶晚笙望着,她想,總算是回來了。
流落在外的女兒……找到了!
“謝謝你們,”她望着譚姐二老,“看雪漾的模樣,你們真的把她照顧得很好。”
譚老太太回答:“哎,客氣什麼,這麼水靈靈的女娃娃,看着就是一個有福之人,太招人喜歡了。”
“是啊,我們兩個,膝下沒有兒女,沒有孫,能夠收養她,也是一件好事。不過……既然你們都找來了,那還是要把孩子歸還的。”
聶晚笙問道:“你們是你怎麼收養雪漾的?誰送來的?還是你們在路邊撿到?”
“在家門撿到的。”譚老爺子回答,“一開門,就看見阿雪被人丢棄在門口,身邊也沒人。”
顧承離的聲音淡淡傳來:“顧京赫就是在這附近抓住張梅的。應該是她預感到自己逃不了了,将雪漾丢棄在門口。”
“那這些天,顧京赫也在尋找……”
“我們瞞住了。”譚老太太回答,“誰知道那夥人是好人是壞人啊?起碼,阿雪在我們這裡是安全的。”
聶晚笙作勢就要跪下來:“二老,您們的大恩大德,真是無以為報……”
譚家二老見狀,立刻扶住她:“哎呀,姑娘,這可使不得!”
“以後,你們就是……”
聶晚笙正想說什麼,卻又意識到自己身份不夠資格。
“顧承離。”她回頭喊道,“這對爺爺奶奶他們,對雪漾有養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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