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要冒充皇家騎士?”
坐在椅子上的人終于發話了,低着頭,表情陰鸷,目光像銳利的鷹,緊緊地盯着蜷曲在地上的銀發男人,似乎要看穿一切秘密。
四五十歲模樣的銀發男人剛被獄卒像狗一樣從牢房裡拖出來,身上都是暗褐色的血迹,粗糙的鐐铐在他的手腕、腳腕處磨出的傷口已化膿,十個手指甲都變成了黑色,背部布滿傷口,分不清哪些是舊傷與新傷,想來胸膛前也應該差不多如此。他全身隻有破麻裙遮掩的下體還算幹淨,看來獄卒暫時沒有興趣對那裡上刑。
即使被酷刑折磨至此,也可以看出男人原本魁梧雄壯的身材。
可憐的男人擡頭一瞥,看到椅子上的人胡須發白、滿臉皺紋,約莫有六十多歲。老人雖然隻着便裝,但是胸前的金獅勳章,缺失的右小腿,加上身邊跟着四五位恭敬的護衛,足以看出其正是現任的帝國東境最高指揮官——威廉·約爾森。
自己想見的人終于來了,但銀發男人并未着急,反而慢慢的爬起身,背靠着牢房的鐵欄,好讓自己坐穩。他正對着大統帥,仿佛這是一個對等的談話。他的眼底透着冰冷,還有一絲不屑。
銀發男人朝一旁啐出血痰,長籲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
“我沒有冒充,我就是皇家騎士,霍斯特·瓦格納。”
“沒聽說過。”
“你有沒有聽說過不重要,我在執行的任務很重要。”
“什麼任務?”
“是皇帝密令。”
椅子上的人笑了笑。
“别掙紮了,分開關押期間,你和你的同夥的情況我都已掌握的七七八八。你們就是一個叛徒、内奸、奴婢、流氓、逃兵、小偷組成的強盜團夥,現在居然還臆想出個皇帝密令的故事來。該說你們是膽大包天呢,還是精神失常呢?我勸你老實交代,誰先坦白,我放誰走。後坦白的,軍門外三棵樹,我可以讓你選一棵來吊。”
“别用這招話術來套我,我也是幹過刑訊的。我說的句句屬實,我隻講一點,你要是敢對那個女的用刑,你就大難臨頭了。”
“怎麼說?”
霍斯特無言,環顧了一下四周。
“你讓這些人出去,我可以單獨對你說。”
“不,你就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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