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季武思考怎麼自救時,離他不遠的黑暗坍塌山體裡莫名開始有規律地震動,一開始隻是微弱地顫抖,微弱得讓人以為是錯覺,然後震動幅度不斷增高,頻率不斷增強。幾個呼吸之後季武已經覺醒的身體已經有點承受不住這樣的晃動了,索性找個結構穩定的角落護好頭,又熟練趴好,好吧,為什麼要說“又”?
一陣劇烈的搖晃過後就是死一般的沉靜,季武沒動,用感知模糊感覺了下周圍,發現隐約有空氣從後方傳來。慢慢起身,不用照鏡子也知道現在灰頭土臉,也沒心情整理,悄悄地朝空氣流動方向鼠伏過去。蛄蛹了百米,突然前面出現了些許亮光。微光突兀地從轉角處照落,讓季武心中升起了點點希望。“咔哒”,季武的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發出了不大的響聲,打破本就令人不安的沉靜,同時也令高度緊張的季武心裡一驚。“嘶嘶……唦”“什麼東西?”更令人不安的聲音被引了過來,越來越近。源于基因深處的不适感讓季武非常難受,像是刀尖刮蹭玻璃的聲音,令人牙癢。季武稍向後退,随手在地上抓了把沙礫,等待着未知的恐懼。
借着暗淡的光,一道黑影快速移動過來,發出越來越巨大的沙沙聲,然後就看到了一個醜陋的頭,像是蛇又像是狗,但有類似癞蛤蟆的疙瘩皮膚,令人作嘔。見狀本就做好準備的季武一把沙礫朝怪物的眼睛撒過去,怪物也反應不慢,本就準備張口撲過來的立刻閉上眼睛。趁這個間隙,季武運起鐵山靠,一個滑步沉肩靠了過去。季武家傳的鐵山靠本就一招,但在這一招中蘊含了許多運勁、打力、步法的技巧。據爺爺說本是某本非常出名的拳譜中的一招,但其他已經失傳,他家隻剩這一招了。但爺爺說一招鮮,吃遍天,精通這一招也夠防身健體用了。但沒想到世道變了,這一招在星際拓荒中遠遠不夠。所以季武也和小隊裡其他成員切磋交流了些東西出來。核心的東西大家都不舍得,一些個人的經驗技巧學了不少。其中就包括了隊長秘傳的崩字訣。據隊長說這是他從他師傅那裡學來的,來源于某本失傳的拳譜,講究的是方寸之間的發力,半步之間,能将勁力最大化輸出,打入目标體内擴散開來。季武曾見過隊長全力施為,半步之内将一棵大樹攔腰打斷,斷口呈喇叭狀,拳鋒所向隻是一個小孔,但背面已經去了大半。季武當然沒有學到隊長這招,但用勁的技巧被他化用到了鐵山靠中。今天用起來,隐約感覺還能有新的變化。靈光一閃而逝,顧不得細想,季武以身體為兵器和怪物的頭短兵相接。
甫一接觸,季武就感覺一股巨力襲來,隐約還有種能量滲透進來,在身體裡大肆破壞,季武剛因為覺醒修複好的身體又陷入了癱瘓狀态。“不,這次更糟糕。”季武明顯感覺那股能量不斷在身體裡擴散,意識都開始虛幻了。“不行,這樣下去要變成怪物的盤中餐了。”為了不成為怪物的排洩物,季武當下立斷,強打精神集中注意力到腦子裡的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盡所剩不多的精神,在意識世界裡使用鐵山靠撞向那個門。霎時門開了道僅容一人通過的小縫,季武擠了進去,然後門轟然關上。巍巍大門依然仙氣缭繞,似乎萬載不變、萬劫不磨,不過表面的紋路似乎更清晰了些。白煙袅袅,又仿佛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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