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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腐爛的果實（第2頁）
代水之濱。
碼頭工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手持火把，開始準備祭祀儀式。
瓜果、酒食、豬頭等祭品被整齊地擺放在河邊，有人割開公雞的喉管，将雞血淋在河邊，以表達對河神的敬畏，感激為代水碼頭除了一大惡。
也有一些漁民得知河神顯靈的傳聞，也參與此次祭祀。
一名年邁的老人站在衆人之前，聲音沉穩而有力：“敬告代水之神，吾等為爾民，久居爾庇，得安而甯。今日，攜誠摯之敬與深深之謝，謹以祭品奉之，以表吾等之感激，願祈庇吾等身康體健，舟行無阻，魚獲豐饒。”
衆人和聲道：“願祈庇吾等身康體健，舟行無阻，魚獲豐饒！”
整齊劃一的祈福聲，傳蕩在夜空之上。
一名碼頭工高聲喊道：“感謝河神，除了嚴柱這個大惡人！”
有人抽泣道：“是啊，我們再也不用擔心受他的欺壓了。”
有人大笑道：“我曾經被嚴柱欺負得很慘，現在這罪人死了，一切都是河神的功勞，是河神顯靈！”
儀式持續了許久。
河水裹着風，輕聲搖蕩。
這些人長期生活在代水河邊，生活生計與河水息息相關。
他們相信代水河神是掌管這條河流的，能夠影響河裡的一切。
而嚴柱掉入代水中，瞬間化為一團枯粉，也被他們認為是河神出手懲戒了嚴柱的惡行。
直到最後一人将手中的香柱插入河邊泥土中，整個碼頭方才逐漸安靜下來。
夜逐漸沉寂，祭祀的人群早已散去。
一個瘦削的黑影迅速從樹叢中竄出，直奔代水河邊。
黑影欣賞着各式各樣的祭品，竊喜道：“哈哈，這次真是大豐收啊！這些人準備了不少好東西，看來他們是真的會相信河神會保佑他們的平安。”
黑影念及此，卻冷笑道：“可笑，愚昧無知！河神？無非是一群高高在上的劊子手罷了！”
他迅速将祭品裝在袋子中，邊偷邊道：“這些瓜果和酒食是真的香啊，還有這隻肥雞，豬頭好大啊！”
“哎呀，連雞血都準備好了，真是齊全，我得小心點，這雞血粘在我身上，真要有河神，把我暗算了就糟了。”
黑影将麻袋塞得滿滿當當，側目看到遠處有火把閃爍，“偷這些祭品雖說有些冒險，但總比東躲西藏餓肚子要強！”
這時，遠處的火把迅速朝這邊靠攏。
黑影察覺到異樣，急忙将麻袋甩在背上，整個人卻差點摔倒。
他勉強穩住身子，臉上有些驚慌，“得趕緊撤了，要被發現又是一頓毒打！”
黑影踉踉跄跄竄入叢林中，穿梭在樹木之間，不時發出樹枝被踩斷的聲響。
當他路過一顆枝葉繁茂的大樹時，懷中的玉佩突然滑落，掉落在地，被茂密的草叢迅速掩蓋。
黑影并未察覺，繼續向前，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久後，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三個人匆匆趕來，手持火把，眼見抓捕無望，咒罵道：
“殺千刀的小賊！居然敢偷走我們給河神的祭品！”
“唉，祭品被偷了，河神會不會生氣？我們明天要不要重新準備一份？”
“當然！不，現在就去準備。”
“瑪德，别讓我抓到這畜生，否則定要把他丢到河裡喂魚！”
然而，他們并不知道的是，正有人靜靜坐在大樹上，目睹了這一切。
這人正是他們口中的“河神”。
待三人離開去準備祭品後，陳一朽從樹上躍下，走向草叢中。
他蹲下身，撥開眼前茂密的野草，仔細尋找黑影逃竄時掉落的物品。
“嗯？”
陳一朽眼前一亮，撿起草叢中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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