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夜,月朗星疏。神州中原地區,豫州商市大學城旁教職工小區内的一戶普通商品房裡,林閑獨自躺在自己卧室床上,靜靜等待即将到來的痛苦。
林閑剛滿十八歲。本應是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年紀,但因自小患病,早早失去行動能力,隻能病殃殃的躺在床上。吃飯靠胃管灌流食,大小便随它自流,反正多年沒穿過褲子了,睡得又是專門為癱瘓病人設計的多功能床,所以衛生環境也不是太差。
他是從五歲開始生病的,開始是手腳動作不協調,伴随頭暈。短短一年就發展成四肢無力,每晚頭疼。十歲徹底失去行動能力。在他十五歲那年已經無力吞咽,隻能靠胃管進食流食。現今十八歲了,說話的能力也即将失去。更難以忍受的是每天夜裡的劇烈頭疼,猶如地獄煉魂,痛不欲生,幾次想請求自己的父母讓自己安樂死去,但看到父母痛惜的眼神和四十多歲就雜生的白發又咬牙忍住了。想必自己也不用再忍受這種煎熬多久了,因為他發覺呼吸也已經很費力了。本就覺得拖累了父母,更不想在他們本就血淋淋的傷口上再插一刀,讓他們做出是否安樂死的選擇。其實他也知道,父母對他也充滿了内疚。覺得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卻沒能給他健康的身體,快樂的生活。
他這病說起來古怪,如果不是ct影像明确大腦松果體上有個腫瘤的話,醫院說不定就把他當特殊的漸凍症病人對待了。醫院也考慮過做腦瘤摘除手術,可是這腫瘤的位置确實特殊,生長在松果體上,又衍生出許多根系深深紮入左右腦中。如果手術,且不說能不能把腫瘤從松果體上安全剝離下來,就是那些深入腦中的根系以現今的醫療手段确是完全沒有辦法除去的。幸好這個八爪魚似的腫瘤又不像普通惡性腫瘤發展的那麼快,而是慢慢生長,慢慢地消耗着他的生命。
在林閑模糊的記憶中隐約記得,五歲左右還沒得病時,他正在幼兒園裡和小朋友們愉快的玩着丢手絹的遊戲,忽然覺得腦門一下輕微的刺疼,然後滿眼七彩光華充斥視野之後就摔倒在地上。小朋友摔倒這事對幼兒園老師來說是司空見慣的。所以看林閑摔倒就趕緊上前扶起,看看沒受傷,幫他拍拍土,就讓他自己繼續玩去了。
林閑自己也恢複了正常。疑惑地摸摸剛才刺疼了一下的腦門,看看周圍歡快的小朋友,就又加入到遊戲中去,隻是因為剛才摔倒被小朋友追上了,又要重新丢一次手絹。
林閑晚上回家就開始低燒,父母也隻是判斷是普通感冒,喂了他一些兒童感冒藥,看看症狀減輕也就沒有太多關注了。
在林閑的記憶中,從那之後一周左右就開始出現手腳不協調,經常頭昏的症狀,然後就慢慢惡化,越來越嚴重,直至如今生不如死。在這期間各種專家會診,也提出過手術方案,開始是因年紀過小且不似惡性腫瘤保守治療,後面病情加重,腫瘤根深蒂固又無法手術了。就這樣一天天的把林閑拖入了地獄。
至于林閑能想起這麼久遠的事,完全是他太無聊了,失去行動能力後不斷地回憶自己健康時的美好生活,自由自在日子的點點滴滴,就把這有點離奇的事想起來了。甚至一度認為自己的病就是這事造成的。
好在他病倒後父母一直沒有放棄對他的教育,而他的病也隻是剝奪了他的行動能力,并沒有對他的思維、邏輯等能力造成影響。這在那些醫學專家眼中被視為幸運甚至奇迹的一個病例。基于他還有正常人的思維邏輯,所以也僅僅隻是想想,并沒有太較真,因為這個想法也太違背常識了。
咔哒……一聲門響,卧室門被打開了,一個看似五十多歲,雖有着知性的氣質,但眼中隐含疲憊的婦女走了進來,她就是林閑的母親劉慧。劉慧面帶憐憫的望向林閑,輕聲說:“媽媽來陪陪你。”
林閑擡起視線望了望牆上的電子鐘,馬上淩晨十二點了,每天的頭疼煎熬的時間又即将來臨了,艱難的沖自己母親“嗯……”了一聲又緩緩道:“不用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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