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北是孤獨的。
高中學業大家都很努力,葉小北也一直想着融入其中。他不曾自暴自棄,讀書上課甚至比大多同學都要刻苦,然而離奇的“認知障礙”讓他哪怕付出十倍努力,也得不到一絲收獲。
高一結束,葉小北毫無意外,七科成績0分。老師說:教書育人三十年,從未見過天賦這般差的學生。同學們眼中,他成了地地道道的笑話,稀有物種。
葉小北越發孤獨。
不是不努力,而是再怎麼努力也看不到希望,黑暗的天空,到哪兒去尋找光明?
“奶奶,我不想讀書了。”
這個暑假,他鼓起勇氣告訴奶奶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奶奶沉默,精神萎靡,既不反對,也不同意,模棱兩可的态度反而讓葉小北忐忑,坐立難安。
為了奶奶開心,葉小北又不得不鼓起勇氣說:“奶奶,我還是繼續讀書吧,高中畢業再說。”
奶奶這才開心,變得精神。
高二這年,葉小北的性格越發孤僻,陽光開朗的笑容消失在臉上,經常獨自一人坐着發呆。他想不通自己為何會有“認知障礙”,也想不通奶奶為何希望自己讀書?
想不通的多了。
心裡也就堵得慌。
葉小北很懷戀劉燕老師,同樣的考試0分,隻有劉燕老師從未嫌棄過自己,甚至出于關懷,劉燕老師還不止一次家訪時幫自己疊衣、拖地,有時還帶自己去吃街邊小吃。
那種師長的關愛,葉小北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初中、高中,老師的偏愛都留給了成績優異的學霸,其他孩子,形同陌路。
就在葉小北位于深淵,仰望不到光明時,意外的,一個女孩走進他枯燥而又單調的生活。
班級的最後排,一般都是藏污納垢之地,葉小北這種“特殊”學生也歸于此列。這一天,他的坐位旁多出一個女孩,濃重的煙熏妝,一頭小辮子,嘴裡時刻嚼着口香糖。
葉小北低頭,有些不敢去看她。因為這女孩是班花兼大姐頭陳莉,除了成績差點、脾氣差點,其它方面私下聽同學們議論:講義氣,夠爽快,還會街舞。
确認過眼神,是葉小北惹不起的人。
葉小北不去理她。
可她偏偏找上了葉小北,“來顆口香糖。”蔥白的小手遞來一顆口香糖。
“謝謝,我從不吃口香糖。”
“來根煙。”
“謝謝,我不會抽煙。”
周六,早自習結束。
“葉小北,陪我去逛街。”
“謝謝,我不會……”不等葉小北把話說完,陳莉直接拽着他朝學校外走去。葉小北腦子暈乎乎的,出了校門,陳莉突然挽住他的手,一臉甜蜜将頭靠在他的肩上。
葉小北身子瞬間僵直。
“我是誰?我在哪兒?”就在葉小北茫然無措時,忽地一聲怒吼将他拉回現實。
“陳莉,他是誰?”
兩人前方,一位十七八歲染着銀灰頭發的青年怒氣沖沖的擋住去路,他張開的手中還緊攥着一束玫瑰。
“劉磊,你離我遠點。我說了我有男朋友,為啥你不信呢!今天碰到了,我就給你正式介紹下:我男人,葉小北。”
“葉小北,是個男人就跟我打一架,誰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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