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7月26日,這是一個極普通的日子。清晨,東方剛吐出魚肚白。坐落在雲南省曲靖市宣威市羊場鎮鎮新辦事處薛家村的一個農家小院已開始喧鬧起來。女主人韓菊花梳洗完畢後,習慣地從正房向側屋走去,她跟往日一樣把已準備好的豬草放入豬草機,準備切碎後煮豬飼料。
她怎麼也沒想到,死神正一步一步地向她逼來。
兩分鐘後,她見豬草機内已裝滿豬草,就走過去合上了安在牆壁上的電源開關。“轟隆”一聲巨響,韓菊花頓時被炸得肢離破碎,血肉橫飛。
恰在這時,來找韓菊花辦事的羊場煤礦工人馬信雲,腳剛踏進門坎也被炸倒在血泊中,沒來得呻吟幾聲就斷了氣。
爆炸聲驚動了周圍村民,還在熟睡中的人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驚醒,可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的村民披衣而起,有的顧不上穿鞋襪就急急忙忙向出事地點跑去。
最先聽到爆炸聲的羊場煤礦楊家井保衛科的同志,出于職業的敏感和責任感,一緻認為是發生了爆炸案件,便迅速趕到出事地點,對現場進行保護。沒過幾分鐘,警訊就迅速傳遞到市局刑警大隊。
案情就是命令,接警後,宣威市公安局刑警大隊一中隊指導員楊漢斌迅速帶領偵技人員趕赴案發現場。鑒于案情重大,刑警大隊長劉殿雄、曲靖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王榮生副支隊長又帶領一部分痕檢技術人員趕赴現場,共同對現場進行全面、細緻的勘查。
現場慘不忍睹,淡淡的血腥味夾雜着嗆人的火藥,令人作嘔,屋内兩名被吓壞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平添了幾分哀傷和恐怖,隻有那被炸塌的房屋無聲地向人們訴說着這裡發生的一切。
與此同時,一場秘密的調查取證工作也在悄無聲息地進行着。
随着調查的深入,案件的輪廓也逐漸清晰起來:死者韓菊花,女38歲,喪偶(丈夫因病于1995年死亡),有兩個孩子,兒子13歲,女兒9歲,1996年經人介紹,與本辦事處王家村人王宗厚相識,但兩人在相互了解不多的情況下又未經婚姻登記便草率同居,共同生活一段時間後,雙方的缺點就逐漸暴露出來,時常為一些生活瑣事唇槍舌劍,甚至升級到拳腳相向。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王宗厚負氣外出打工。這期間,韓菊花又投入了别人的懷抱,甚至直接把人帶回家中居住。
風聲傳到了王宗厚耳裡,這無異于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轉眼間過了半年,1998年5月份,王宗厚帶着十分矛盾的心情回到了與韓菊花同居的家,心裡多麼希望韓能回心轉意,與自己并肩走完人生旅程。可沒幾天,一切都恢複了老樣子,兩人又開始為生活中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争吵不休,特别令王宗厚不能容忍的是,韓菊花還當着自己的面和别人調情。
“這臉面往那兒擺?”一個罪惡的計劃就開始在他的頭腦中逐漸形成。
案發前一天,兩人再次發生争吵,于是相約去辦事處解決。到了辦事處,由于二人沒有領取結婚證,其“婚姻”關系不受法律保護,但辦事處的同志還是盡力為兩人作了大量的協調工作,最後兩人講好各走各的,以後互不相幹。走出辦事處後二人各奔前程。至此,王宗厚不知去向。
第二天即7月26日就發生了爆炸。偵查人員在現場勘查時發現:爆炸物品是一種可塑性極強的新型炸藥,炸藥是預先安放在豬草機内,雷管引爆線是接在電動機上的,隻要合上電動機開關,電源接通就會引爆。
這說明:犯罪嫌疑人對現場環境十分熟悉,懂爆破知識,有報複之心,對受害人的活動規律了如指掌,欲置于死地,屬于典型的智能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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