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血液靠近時,陰影立刻便有所察覺,于是調整了脈絡的位置,更多地彙聚到血珠之下。它似乎還能夠明确分辨出那些血液對蟲群沒有威脅,因此迅速地鋪展開來,從細網變成一小攤黑池,密密麻麻的灰蟲自其中湧出,堆擠着爬向懸空的血珠。
銀狼耐心地等待着蟲群堆高,時不時把血珠再擡起一些,直至影子停止擴散,它才驟然發出一聲長嚎。狂風從它腳底卷起,撲向那蟲堆之下的影池。那本該是無形無色的景象,羅彬瀚卻能“看到”某種障壁在風中逐漸成型,呈圓柱形向外擴散,一點點擠壓着蟲群。
他不自覺地把手蓋在眼皮,輕輕往裡按了一下。眼球深處傳來刺痛,好像有個細小尖銳的碎片正在燃燒。它深埋在眼窩後方,一路從視覺神經刺穿到腦髓深處。
但那隻是幻覺。他靜靜地對自己說。那裡什麼也沒有。
他忍着眼睛的異物感,把視線重新投向火牆外。影子或許是被風壓所迫,或許是為了避免傷害到蟲群,因此并未轉換形态,而是繼續朝外擴散。從巴掌大的一小灘,變成足以容納臉盆通過的窄道。
加速湧出的蟲群碰到了血珠,風障的外擴似乎也難以寸進。這時影池的大小已經足以容許一個chéngrén豎着通過,然而那如小山般高高堆積的蟲群卻把它堵得水洩不通,令人難以想象在彼端究竟是個怎樣的世界。
羅彬瀚沒有去想象。他平靜地往前邁出一步,準備跳出火牆,擠進那個通向未知之地的陰影通道。他非這麼做不可,因為那聲音正在……
某個力量拉住了他。羅彬瀚回過頭,看到藍鵲正拽着他的胳膊。
“你是個神經病,”它語氣崩潰地說,“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為什麼你要讓我碰到這種事?你滾去死吧!”
它開始竭力拉扯羅彬瀚,想把他從火牆邊緣拖拽回來。這行為着實讓羅彬瀚搞不明白,但那骨頭工作服質量過輕,沒有使用增強法術的藍鵲根本不足以和他抗衡。
他一甩手臂,很輕松地把擺脫了藍鵲的指骨,把它揮到對面。
“如果你不想去可以留在這裡。”他冷漠地說,“我先去确認對面的情況,如果我回不來,你大可以直接在這裡放信号。”
“這根本不是關鍵!”藍鵲憤怒地吼道。
它那不知由來的怒氣讓羅彬瀚更加奇怪了。他有點莫名其妙地瞪着藍鵲,然後聽到對方說:“我本來以為你是個可以理喻的人。我想你願意跟白塔法師交流,幫我的前導師喚醒了我……我還以為你不是那種古約律!但現在看來我完全是錯的!”
羅彬瀚不禁呆了一下。在短暫的幾秒内,某種近乎于内app下載地址xbzs疚的恐怖情緒襲擊了他的腦髓,讓他産生了電擊般的痙攣感。可緊接着他眼球深處的碎片也穿刺得更為深入。一個聲音在他顱内無窮無盡地回蕩。
“那麼确實是你錯了。”他毫無波瀾地回答道,旋即毫不猶豫地跳出火牆,落入那高高湧起的蟲堆當中。密密麻麻的蟲子隔着防凍服擠壓他的身體,那種異物蠕動的觸感完全将他包裹起來。為了不讓蟲群馬啃食進體内,他用雙手緊緊蓋住腹部的破洞,然後晃動雙腳,深深沉落到蟲潮之下。
穿越中空的風之屏障,他浸入漆黑如墨的陰影底部。那感覺如同透過凝稠的油脂,落進永無止境的深淵當中。
周圍廣袤無邊,但卻空無一物,連時間的概念也不複存在,隻剩下他在永恒的恐怖中掉落。俄而這種錯覺又消失了。頭頂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拖着他急遽地向攀升,穿透一層焦油似的影幕,然後又重新被蟲群吞沒。
羅彬瀚繼續用一隻手護住腹部,另一隻手則揮撥劃動,狼狽地從那無以計數的灰蟲之海中爬了來。幾隻蟲子趁機鑽過他的指隙,趴在他腹部裸露的皮膚大口啃食,旋即被他用力碾死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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