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出來後,村長明顯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流程就是獻上祭品啊,跟山神祈福啊這類的。
陸甯覺得這些跟自己沒什麼關系,于是決定偷偷溜走。
但是村長眼尖地抓住了她,然後他拉着陸甯來到了山神面前。
一臉讨好地把陸甯往前推。
可是山神卻像是碰到什麼髒東西一樣猛的往後飄了一大步,差點就縮回了雕像裡。
山神連連擺手,跟村長說:“不用不用,讓她回去就行。”
村長一頭霧水,畢竟往年跳祭祀舞的女孩都被留下了,這次怎麼又要送回去呢?
雖然村長很疑惑,但這是山神的指令,他也隻好遵從了。
隻有陸甯,她眼神精明地掃視着山神。
心中嘀咕,這個山神好像在怕她?
是她身上有什麼令對方懼怕的東西嗎?
陸甯很快就想到了身上戴的那隻鈴铛。
于是她偷偷将鈴铛拿出來,不經意地在山神視線裡晃了一下。
然後她就發現,山神先是變得疑惑,然後是了然,最後就是害怕。
這些情緒轉換很快,但還是被一直觀察它的陸甯發現了。
陸甯攥緊鈴铛,所以,山神害怕她不是因為鈴铛,而是送鈴铛的人!
陸甯想起那道氣勢十足的身影,忍不住晃了晃腦袋。
——
接下來沒有陸甯的事了,所以她溜去了王素素家。
來到村西頭那兩間茅屋前後,陸甯發現門是關着的。
但是王素素并沒有參加祭祀。
她朝着院子裡張望,裡面靜悄悄的。
突然,陸甯耳邊炸起一道聲音。
“你在這裡做什麼?”
這聲音有些嘶啞,像是粗砺的沙子磨在白紙上的感覺。
陸甯驚地瞬間轉過了身,待看清身後的人後,才松了一口氣地拍了拍胸口。
随後,她略帶一絲嗔怪道:“王姐姐,你吓死我了!”
王素素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并沒有安慰陸甯。
陸甯覺得對方狀态不太對,她仔細一看,發現王素素眼圈都是紅的,血絲在眼白周圍彌漫,像是剛剛被用力揉過。
陸甯擔心道:“王姐姐,你怎麼了?”
王素素打開門,讓她進來,然後才回她:“沒怎麼,風迷了眼睛而已。”
陸甯不信,這時候根本就沒有風。
不過她也沒有繼續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陸甯跟着王素素進屋,然後借着衣服的掩飾,使用技能,拿出了一套首飾。
也算是彌補之前給她的那一匹大紅布吧。
這首飾是一對的,陸甯覺得王素素應該會喜歡。
果然,看到首飾後,王素素先是一愣,然後就哭了出來。
陸甯安慰了好一會都沒讓她停下來。
最後,還是王素素先出了聲:“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靜一靜。”
“對了,很謝謝你的禮物。”
陸甯手足無措地拿了一個手帕遞給她,然後輕手輕腳退出去了。
不過陸甯并沒有真的離開,而是在院子裡等着,她怕王素素會出什麼事。
陸甯離開屋子之後,王素素終于忍不住了。
她放肆哭出了聲。
就在不久前,山神找到她,說不能幫她複活師父了,她想問為什麼,但是山神隻留下這一句話就離開了。
王素素一開始是茫然的,山神不能幫她,還有誰能幫她!
那一刻,她突然失去了所有方向,她找不到也看不到前面的路。
就像是被丢進了一個圈裡,她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陸甯在屋外聽着王素素一聲一聲地喊着“師父”,明白了什麼。
她沒有再去打擾,轉身帶上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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