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一位着藍黃長衣的十七八男子便跨進門來,冷淡瞧他一眼,不發一言便坐在主位上,一派高傲。
宮女識相地為蕭澈沏上茶,便退下一旁。
蕭澈眼含笑意,看着李容若,譏诮道:“常公子,聽聞你順利晉級,可有此事?若真如此,倒是該為你慶賀一番。”
李容若自知蕭澈在恥笑侮辱他,隐忍下來,隻淡淡反問道:“不知太子殿下所言何事?”
蕭澈喝了口茶水後,托着茶盞,笑得嘲諷,“常公子有天下無有幾人能比的相貌,若是充入後宮,倒亦是父皇賺到了。”
等了許久,不見李容若有所動作,便有自個兒接續道:“不知父皇可對你滿意?常公子可需本太子為你淘些有用之物來?”
李容若暗自深深吸了口氣,周身氣息愈加清冷,道:“不知太子大駕所為何事?”
“何事?不是一直都在與你說事?”哈哈大笑一通,眼神忽而陰鸷起來,“常公子,你與父皇隻需一夜,你便永生離不得父皇了。如此看來,本太子需要與常公子多多來往增進親情方是。而那安王爺,常公子與其劃清界限方是明智之舉。”
聞言,李容若用了許久方消化此番話,随即瞬間跌入冰窟,隻歎宮人陰狠他竟是比不上的。世上最為狠毒之人,不是嗜殺成性,而是通通令人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可以一劍殺掉見過他相貌者,卻獨獨不能廢人四肢五官,除了新月坊那日。
并肩蹉跎歲月,蕭煜常歎,容若狠則狠矣,卻到底不足。狠不盡,仁不足,終難全。怕是仇多友少而自身又不能攝人,招緻禍害。
正因如此,蕭煜不知不覺間,竟漸漸護起他來,直到某一日,内心的哈哈鏡轟烈崩塌露出了他内心面目,方終于明了所有守護隻因他是李容若,與他的狠、他的仁并無很大關系。
“此等五石散真可算是上等了,”李容若心中冷笑,大袖下的雙拳握得逼仄,“草民能有此等榮幸,是托皇後娘娘與太子殿下的鴻福,草民銘恩于心。”
“那麼,常公子可否告知本太子你是如何與安王爺相識的?”
“相識?怕是太子殿下誤會了。草民隻是安王爺在民間找來為皇上賀壽用的罷了,草民自知身份,豈敢有相識一事?”
“哦?那為何要救父皇?”蕭澈眼中精光直冒,咄咄逼向李容若。
“皇上身系萬民福祉,草民所為,不過是義務罷了。”
“官家來看,說得挺在理,隻是私下,本太子不說常公子亦明白。本太子還有一事不解。”蕭澈忽然站起身,嘴角如刀刻般無情揚起,“那些刺客行刺時機,可是你控制?”
李容若心思暗自澎湃了一番,否認道:“太子殿下可擡舉草民了,草民何德何能又有何膽子敢如此?望太子殿下明斷。”
說完,竟倏然跪下。
一向不守宮禮以孤傲聞名于宮内的李容若,破天荒如此一跪,倒吓了蕭澈一番。
“起來吧,諒你也不敢。”
似乎真被吓懵了,一陣無言,蕭澈終于走了。離開了錦樂宮,蕭澈方發覺所有合理背後的懸疑。隻是時機未到,又無憑無據,若是要造些證據來,又要一段時日,因而短期内也不能就此定罪。無奈中,隻得思索着計謀漸行漸遠。
李容若拂了拂衣袖,站在窗邊望着東方蔚藍天際。風撩起白紗,沉靜、淡漠,心緒飄遠。
他是否該感謝蕭煜出現得及時?否則若真如蕭澈所言那般與蕭商行了那事,他李容若算是徹底廢了。如此想來,蕭煜亦算是幫他一回。奈何,終究是宿命不容,大婚之禮,即便是他的恩人,亦要照送不誤。否則,他如何對所有死去的魂靈交代?
至于董流菲與蕭澈兩表親……
李容若又笑了,依舊是清清冷冷。
何時,他才能揚起溫暖細膩的笑容?
他輕歎一聲,自知不該奢求平民百姓輕易而得的笑容,轉過身便拿過案上書卷心思淺淺看了起來。
夜月升了起來,原本清亮的如水如霜大地,忽而映出一片攝人火紅。
“來人啊,清心閣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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