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被刺痛的耳朵,呆了。(下)狹路相逢總是在電梯,我恨電梯。穆彥看見我,目光一擡,沒什麼表情。我屏息走進去,站在門口角落裡,看着電梯門無聲無息合上。前幾天公司終于修好故障,重新啟用了專門電梯,直達35、36層,不予外人進出,我本來慶幸上下班再不用擠,可今天卻恨電梯空蕩蕩太讓人尴尬。他的表情已經讓我意識到後果的嚴峻,但我想着前些天他的溫和明理,心裡還是覺得可以解釋清楚的。&ldo;剛剛從外面回來才看到oa,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周末我打電話給你,想說這件事,你電話壞了,周日我又打過,你在開會。&rdo;我不知這時候該叫他穆彥還是穆總,每個字說起來都那麼艱難。&ldo;升遷是好事,祝賀你。&rdo;穆彥語聲平靜。我甯願他怒目相向,也不要這個樣子,&ldo;我不是故意隐瞞,這件事一開始就很被動,也不知道要怎麼和你說。一直等到周六,本來……&rdo;&ldo;周六之前呢?&rdo;穆彥突然轉過頭,目光鋒利。我怔住。&ldo;你可以坦率一點,尋求上進不是錯事,但是用不着解釋,解釋多矯情。&rdo;穆彥竟然笑了,語氣輕輕巧巧,目光亮得怕人。我心裡發堵,火氣上湧,被他刻薄的言辭激怒。什麼叫矯情,但凡自己不理解的,就可以輕易審判為矯情,這個人以為自己是上帝?&ldo;我沒有尋求升遷,往哪裡調都是上級的決定,就算我想矯情,也要有矯情的資本吧!&rdo;急怒委屈之下,什麼上下級禮貌,都抛到九霄雲外。穆彥鐵青了臉色,與我目光相峙。電梯無聲而迅速而下降,離3層越來越近。他轉過臉去,淡漠語聲裡透出不想多言的厭倦,&ldo;安瀾,你比我認為的更聰明,好好工作,希望你成功。&rdo;&ldo;我聰明什麼?&rdo;我原本想好的話全都亂了,再想什麼也來不及,話已經自己沖出嘴邊,&ldo;穆彥,你這樣看我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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