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與意舟看了看周圍的幾人,眼神對視,眼神沉凝堅定的坐了下去,仿佛是對待會會發生事情的堅定一般。
梁帝以至,周圍大家都心思不明,表面上還是在吃吃喝喝,心卻一直提着好像是一片暴風雨來臨的寂靜。
梁帝還挺好奇打敗了蒙摯的女子是何人,還昭上前來問了一番話,看着下首的女子,總覺有些眼熟,可又說不上來哪裡眼熟,便擺了擺手然入坐了。
意舟低着眸子,退下去。
這時,莅陽長公主理了理她身上素色薄衫的袖口,面容蒼白但眸色沉凝,與兩人視線短暫交彙後,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了前面。
瞬時間剛才的歌舞升平都安靜了下去,好似一根針掉地下現在都能聽清。
梁帝不知所然隻以為她現在才來賀壽,有些略微吃驚的問道:“莅陽?剛才衆臣賀壽怎麼不見你?”
坐下的幾位心知肚明,眉眼低垂,喝着面前的酒,看着杯中的酒面反射出的東西,不知内心在想些什麼。
“臣妹這一拜并非隻為賀壽。”莅陽擡頭垂着眸子。
“哦?今日之拜不為賀壽那是為何?”梁帝看着下首的莅陽。
莅陽長公主眸中露出決絕之意:“臣妹代罪臣謝玉,供呈欺君罔上,陷殺忠良的大逆之罪!”
梁帝心中一顫,眼神眯了眯盯着下首的莅陽:“你在說什麼?謝玉之罪,朕已經處置過了,也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株連,你還有什麼不滿,要在朕的壽宴上鬧嗎?”
莅陽看着皇兄陰沉的目光,反而聲音更加清亮:“十三年前,謝玉與夏江串謀,令一書生僞造赤焰前鋒大将聶鋒筆迹,僞造密告信件,誣陷林帥謀反,欺瞞君主,最終釀成潑天大案,此其罪一也……”
殿中衆人大驚,擡眼看着殿中跪着的長公主,頓時如同巨石落水,炸起了一大片水花。
梁帝的臉色瞬間變了,站起來手指顫抖着指向莅陽:“你……你…”
意舟像是看不見殿中的熱鬧一般,看着面前酒杯裡的酒,聽着梁帝着急的聲音,端起酒杯便喝了一大口,越到這個時候,他們心裡反而越平靜。
朝中百官,有的知道此事内情的老臣,也隻能垂着眸子,不敢看别人。
“為坐實誣告内容,斷絕往來信件的來源,謝玉率部伏擊聶鋒前鋒營,令其全軍覆沒,并嫁禍林帥,此其罪二也。”
“莅陽!”梁帝就這麼看着莅陽,頭頂的旒珠随着他的不安,跟着抖動。
“謝玉在行軍途中,謊稱林帥要兵發京城,騙得皇上兵符。與夏江伏兵梅嶺,趁赤焰軍與大喻軍血戰力竭之際,不宣旨,不招降。出其不意,大肆屠戮,令七萬忠魂冤喪梅嶺!事後卻謊稱赤焰軍謀逆抗旨,不得不就地剿滅,此、其罪三也!”
“住口!住口!”梁帝終于聽不下去,渾身抖得如同篩糠一般,嘶聲大喊:“來人!把她給朕拖下去,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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