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跟自己有關?尹千秋,不願意讓自己輸掉轉到天恒後的首個官司、影響未來發展?不願意在自己主動離開諾言後來親自上課,告訴她“事實”也可以被推翻,摧毀她一直相信着的東西?尹律師……現在還……有那種感情嗎。夏溪腦子很亂,像有無數蟬蟲在鳴。…………一次庭并不能解決這個案件,風騷法官宣布擇期再次庭審。夏溪步子沉甸甸的,走出法院,看見周介然在微信裡面問她:【在幹什麼?】夏溪回道:【在想尹千秋尹律師。】足足過了半分來鐘,夏溪才又收到消息:【你想尹千秋幹什麼。】【不是不是!之前太忙!】夏溪連忙解釋,【天發、上城、國祥那個案子開庭……我甩鍋給尹律師,但尹律師卻沒有甩鍋給我……我覺得……他要輸……】周介然回:【他要輸,挺好,别想太多,随便他輸。】夏溪:“…………”又過了半分來鐘,周介然好像終于消了點氣:【晚上過來我家,我聽你講一講。】内鬥(五)晚上,夏溪到了周介然家。那位少爺又在工作,各類文件看得飛快。他又穿着件黑襯衣,也打了條黑領帶,不過領帶有着一些白色斜紋。夏溪伸出一個腦袋:“介然?”她很喜歡對方工作中的樣子,與平時不一樣,總有一股氣勢。周介然擡眸:“過來。”“嗯。”夏溪蹭蹭地走過去,站在周介然的真皮椅背後面,伸手在對方的黑發當中左右撥弄,東瞅瞅西看看。周介然笑問:“在幹什麼呢。”“唔,”夏溪實話實說,“看你每天忙成這樣,有沒有長幾根白發。”周介然又是淺淺哼笑一聲:“沒有。”“好像還真沒有。”“在這方面基因不錯,父親六十才有第一根白頭發,母親現在還是黑得像墨一樣。”聽着有點氣人,什麼基因都好。“哦……”夏溪說,“那我猜,你也六十。”“不知道,”周介然随後說道,“你盯着好了,看我什麼時候會有第一根白頭發。五十歲、六十歲、七十歲,還是别的。”夏溪滿面通紅,知道這話背後是一生的承諾,讷讷地“噢”一聲,平日裡的伶牙俐齒全不見了。發現周介然的第一根白頭發,那個場景會是什麼樣子的呢?是清晨醒來觀察仍在熟睡的他,還是平時無意看向忙忙碌碌的他,還是晚上睡前凝望洗漱時候的他,還是……“好了,”周介然回複了最後一封郵件,伸手輕輕關上電腦的顯示器,“說說庭審?”“嗯。”夏溪在周介然椅子旁邊地毯上邊輕輕坐下,“以前講過。我是天發律師,尹律師是上城律師。這次庭審,國祥知道項目真正的開發方上城資金緊張,死咬天發!我就當然不同意啦……出示多組證據,比如合同、郵件……我以為,尹律定然會把矛頭指向我們,誰知竟然沒有……他并沒有否認該由上城付款,而是提出國祥報價等有問題,不同意向國祥付那4800萬塊……”周介然沉默片刻:“也許他是覺得,這樣更可能赢。”夏溪搖頭,神色黯然:“應該不是……甩鍋更容易啊。”她的表情有些空茫,“我在諾言三年,看尹律師打了無數大額官司。他風格與我不同。我會認為,在事實上,天發不再是出資方,自然不該背鍋付款,接案子時也很慎重。可尹律師會認為,投機取巧、蔑視法律的人,背鍋或者說背一部分鍋也是活該,應該得到教訓,明白“規則”二字該怎麼寫。在尹律師看來呢,律師就要保障自己客戶利益,并在合法範圍為委托人着想,至于公平公正,那是法官的事,有人因為投機取巧、粗心大意等等栽掉,都是沒有辦法的了—畢竟一切有法可依,誰讓他們被人捉住小辮子了呢。”從尹律師故意購買高價墓地、告到法院讓兄妹們一齊分擔就能看出,尹律師在善良當中帶點“狡猾”,不像夏溪那樣總是一根兒筋。“……”“我是覺得,與我有關……特别難受,特别特别難受,他怎麼……反正如果是我,我是做不到的,就算為你也是做不到的。”“我知道。”“可是,雖然第一次庭審有點不利,是尹律師的話,也許真能通過向國祥開刀,替上城争取到……與對天發下手一樣多的利益。”“嗯。”“也隻和這麼去想。”對尹律師還有上城,從天發身上摳錢,還是從國祥身上摳錢,區别不大,隻是前者更加容易一點。夏溪坐在地上,表情有點兒愣:“我總覺得虧欠良多。尹律師這個人呢——”她講了許多許多過去三年發生的事。她記性好,尹律幫助她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在心裡。講着講着,對方情感漸漸變得明晰、濃烈,夏溪怔然。周介然一直默默地聽,對“情敵”感覺有些變化。看着夏溪這個樣子,周介然問:“如果沒有我出現,你會接受尹律師嗎?”夏溪回答:“不知道……”她意思是:沒想過。這個問題沒有什麼好想的。她不打算去幻想另外一種可能,去幻想沒有在的日子。周介然卻忽然間道:“白天,我與金鶴保險初步談判破裂。”“嗯?”周介然的手指敲了幾下桌子,厚重的實木桌發出一陣悶響:“可以肯定,風光株式會社希望掌控公司,周修然是他們所選中的傀儡。最近幾年,房地産行業風險越來越高,vc、投行都開始繞着它走。以後會怎麼樣誰也不大清楚,風光……應當是想最後把錢都榨出來,短期之内提高清臣價值,然後年内把這攤子甩掉。至于金鶴保險,原本态度應當比較中立,希望能有更多利潤,也可沒有打算換管理層。現在這個架勢……怕是風光給了金鶴什麼東西。雲安居是一個引子,目的隻是逼我下台。鲲鵬抗震級别沒有達到要求,原本已經承諾按設計圖改造,卻忽然間反悔,直接搞到停工,還鬧得滿城風雨,讓清臣陷入泥潭。這背後肯定是有風光的影子,為的是把責任全部歸咎于我。不過我也不想知道他們用的伎倆。”雲安居出事、周修然發難的那幾天,清臣股票連續跌停,現在已經開始回升,長遠來看影響不大,就跟過去那些曾經出過類似事件的企業一樣。夏溪說:“很容易呀。隻要答應他們成功奪權之後不打官司也不做改造,按照合同支付工程款和獎勵就好。反正抗震已經達到國家标準,鲲鵬建工公司也不會有風險。”“也許是吧。我不會給金鶴股份,可能拉攏不了它們,隻能再想辦法。”“嗯。”夏溪知道,股東會的事情,雲安居的事情,都得想辦法,而二者關系恰好盤根錯節。股東會那方面,她也不太清楚周介然究竟有多少底牌在手,也沒有問。而雲安居那方面,夏溪估計,要打官司。可是,法正律師澳大利亞摔斷右腿還沒回來,天恒律師做房地産的律師也不算特多,會是誰來代理呢???可能是她去參與嗎???“夏溪。”周介然轉眸,“其實,那個兩周之約我還沒問結果。”确立關系,總歸是要一個詢問,一個說yes。雖然那天沒忍住時親了對方,但在這個年代親吻甚至上床都不說明關系:誰知道隻是一時意亂情深,還是發自内心情難自禁。“啊?”“一開始是家裡出事,不方便問,後來又是公司出事,不願意問。我總想着,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你能理性做出選擇——我說過,我希望仔細考慮,不要将來後悔,我喜歡完完整整的“在一起”。不過現在……我也發現,即使這次解決,以後還是一樣,永遠沒有“安穩”這個說法。所以……你可以再慎重想一想,是否百分之百接受那種生活。如果你認為,還有更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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