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秋遊(二)
秋高氣爽,丹桂飄香,風輕雲淡,現下是最宜郊遊的時候。
程雪如在綠蘭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姜疏桐笑道:“你便是祖母所說的程家的雪如小姐了。”
程雪如聽到“祖母”二字,就知道姜疏桐的身份了,上了馬車不好福身行禮,就隻好下跪行禮了:“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萬安。”
姜疏桐扶起她:“不必多禮,坐吧。”
程雪如入座後,一直緊緊捏着手中的帕子,随後馬車開始駕駛,程雪如才緩緩開口:“承蒙太後娘娘擡愛,讓民女有幸與殿下同車出行,若是民女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殿下多多包涵。”
姜疏桐笑道:“你不用緊張,便當尋常出遊就好,我在外面向來是自由散漫的,你與我相處一處,就當多個玩伴,不必想着我的身份。”
程雪如垂首輕語:“多謝殿下。”
綠蘭坐在姜疏桐旁邊,受到姜疏桐的緻意,打開了糕點食盒,端起一盤桂花糕遞給程雪如。
“這是我的侍女,她做出來的糕點味道很不錯,你不妨嘗嘗。”姜疏桐笑道。
程雪如應聲稱是,随後輕輕拿起一塊,送入嘴中,輕咬一口,随後笑着回複姜疏桐:“這是民女第一次嘗到這麼獨特美味的桂花糕。”
姜疏桐笑道:“你若喜歡,屆時回了洛陽,我讓小厮給你多送些去。”
“多謝殿下,能得到殿下的垂愛,是民女的榮幸。”程雪如漸漸放松了下來。
姜疏桐拍了拍程雪如肩膀,輕聲勸道:“既在外,便不必事事謝恩,不必事事挂懷,做自己就好,就當我是一個遠來遊玩的客人,莫拘束了。”
程雪如一時失了反應,姜疏桐輕笑一聲,才使得她回過神來,又覺得自己失禮,又被姜疏桐的話寬慰到,最後不知如何作答,隻好展露嘴角,眼底帶笑,對着姜疏桐點了點頭。
另外一輛馬車内,子真睜着一雙大眼睛,盯着姜澤言,都說佛家之人能從一個人的眼睛看透他的内心,子真也有這種直覺——告訴他自己面前這位二哥,并非純善之人,但又非作惡之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看不透,摸不清。
“為何看本王,看如此之久?”姜澤言疑惑,先對子真開了口。
“你從京城而來?”子真顧左右而言其他,盯着車窗外的景色,不再直視姜澤言的眼睛。
“嗯,是這樣。”
“那你為何過來這裡?”
“接皇祖母和昭陽回京。”
“誰派你來的?”
“父皇。”
子真聽到這,眼裡閃出了一絲微光,又看向姜澤言:“可以給我講講父皇麼?”
姜澤言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認真回答道:“父皇.......在宮裡平易近人,在朝上不怒自威,愛江山百姓,喜飲酒、喜甜食,喜佳節之日微服出行,與民同樂,偶爾興緻一起,在宮裡開墾了一片荒地,帶着宮人一起種種菜,自得其樂......”
子真聽了很久,聽得很認真,他在寺衆早就想找機會與姜疏桐聊聊自己的父皇和母妃,可他每次提到,都被姜疏桐繞開了話題,隻講到一些京都的新鮮玩意兒,對宮内的事卻不太提及,有時也是淺淺說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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