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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們每天都這麼練。&rdo;身後的一個軍官突然開口。顧海沒說什麼，目光始終在一架戰機上流連。&ldo;我喜歡看他們拉煙的時候，特别漂亮。&rdo;對于别人而言，這些飛行就是一種表演，一種觀賞，可對于此時此刻的顧海而言，這些高難度的動作昭示的是平日裡艱苦的訓練。表演越精彩，其背後付出的辛苦就越多，顧海的心就越疼。那720度連續滾轉的動作，在别人眼裡就是一種特技，在顧海眼裡就是高達十幾個g的載荷。眼瞧着難得流露溫qíng。顧海在待客室一直等，結果等來的還是一樣的答案，他不見你。此時此刻，顧海才知道，他一個疏忽，把白洛因傷得有多深。&ldo;要不等他們就寝之後，我再去幫您問問？說不定那會兒就有時間了。&rdo;顧海對身後的話恍若未聞，他已經看到白洛因的身影了，就在不遠處的食堂三層，坐在把角的位置吃着東西。顧海看不清他吃的是什麼，但是能看清他吃東西的姿态，大口大口咀嚼着，費力地吞咽着，那些東西一定不好吃，可他餓壞了。将近三百米的距離，顧海能清晰地感受到白洛因心中的苦悶，他特想走到白洛因身邊看看他，看看他到底是胖了還是瘦了，有沒有哪兒受傷，最近的心qíng怎麼樣……腳步下意識地往前移，結果被兩杆槍擋住了去路。&ldo;顧先生，您不能再往裡走了。&rdo;&ldo;請不要讓我們為難。&rdo;顧海的腳步滞留在半裡開外，眼睛定定地看着白洛因。因子，你一點兒都不想我麼？白洛因隔着玻璃，眼睜睜地看着顧海駕車離去，那點兒眼淚全就着包子咽進去了。&ldo;這兒的夥食怎麼樣？&rdo;顧威霆并不清楚外邊發生了什麼。白洛因緩過神來，淡淡地回了句，&ldo;還成。&rdo;顧威霆發現白洛因自始至終都沒動眼前的這兩盤菜。&ldo;怎麼不吃菜？再不吃該涼了。&rdo;白洛因艱難地将嘴裡的那口包子咽下去，然後在顧威霆的注視下拿起筷子，盡管他刻意闆着自個，拿筷子的手還是難以抑制地哆嗦起來。由于長時間抓握油門和駕駛杆，白洛因的兩條胳膊已經沒法正常地拿穩筷子，所以他這幾天不是吃包子就是吃ròu餅，幾乎不點菜的，今天這兩盤菜是特意為顧威霆點的。&ldo;您也吃點兒吧，從這回去還得好幾個小時呢！&rdo;白洛因刻意掩飾着自個的狼狽。顧威霆對白洛因此時的qíng況再了解不過，糙糙算起來，這個孩子已經入伍将近九年了。在這九年間，他曾給過顧威霆很多心理上的觸動。自打他娶了姜圓，白洛因從未沾過他半分榮耀，看似被光環籠罩的九年，其實是他用汗水一點兒一點兒為自己打拼的，與顧威霆沒有絲毫關系，頂多初來乍到的時候比别人醒目一點兒。他的付出和奮鬥，是顧威霆看在眼裡的，即便沒有親qíng關系，看着這樣一個年輕人在這吃苦受罪，顧威霆心裡也會不落忍，更不要說他的幹兒子了。白洛因夾着一塊ròu，哆哆嗦嗦送到顧威霆的碗裡，然後繼續悶頭吃包子。他的心完全不在這，一丁點的胃口都沒有，吃東西完全是機械xg的，純粹是拿來充饑，根本沒有好吃與不好吃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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