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官員執着笏闆高聲上前:“皇上,臣願前往!”“陳禦史請命,再合适不過。”尖細的聲音從前頭飄出。如同一聲号令,殿内附議聲疊起。魏太傅這方不甘示弱。不客氣地争論吵罵起來,不像朝會倒像在集市。“皇上!”柴公公忽地高聲,臉頰兩側的肉顫了顫。宦官的聲音聽來尤為清晰。“請皇上決斷。”皇帝打了個哈欠。反正也沒聽清什麼,但再吵下去要沒完沒了。“準了,陳禦史去。”陳禦史行禮:“臣領命!”正在這時,有信兵喊着送入了戰報,将魏太傅的反對打斷。比起來,北境戰況更為重要。連皇上半阖的眼睛都睜大了些。北境來的是捷報,定安侯骁勇善戰,将侵入的鞑靼軍驅逐出境内,乘勝追擊。隻是中途一場,副将宋安昱帶兵被俘,生死不明。衆人臉上都露出喜色,對定安侯稱贊有加。皇帝卻突然問道:“宋安昱?”有官員見狀給皇上解釋,宋安昱此人是誰。聽着聽着衆官員也都想起來了。年輕時還算個人物,如今将軍也不要做稱病好幾年了,早忘了還有這人。廢了一般手上無兵的将軍,也沒有哪方要去拉攏在意。官員還說是他親自點的。皇帝看向一旁侍立的小太監:“朕?”算是也不是。但就算不是小太監也隻能俯身稱是。當時正在商定征戰将士,定下後,又說到其他人選,有大人突然提議了宋安昱為副将。然後衆人一看,皇上都睡着了。小太監湊上來時,隻聽到低低的,像嗯一樣的發聲。搞不清楚是低鼾還是準允。按以前的習慣,就當是同意吧。至于此人去不去,又沒有人在意的。于是宋安昱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被點去了邊境。見皇上沒再問了,小太監高聲繼續奏本。又一番争論等着皇上下令,結果一看,皇上正支着腦袋垂着頭。小太監探頭瞧了瞧。陛下睡着了呢。也是,今日大人們吵得真是太久了。陛下龍體欠安,真是太辛苦了。他一揮拂塵,輕聲道:“退朝!”衆官魚貫而出。柴公公嘴角帶笑,配上體型更是溫善可親。魏太傅懶得搭理這笑面虎,甩袖而出。趙大人随後步出。方才所議之事同他無什麼關系,可嘴角上揚卻甚是高興。宋安昱的事,當時就是他提了一嘴。以前宋安昱還意氣風發的時候,兩人生過龃龉。彼時拿他沒有辦法。後來見他妻死女亡神魂離散,極為舒坦。前不久他無意中遇上宋安昱從酒肆出來,嘲諷一二,結果挨了這瘋狗幾拳。他記恨在心,彼時在朝會上随口說了一句。沒想到竟真把人弄去了征戰前線。這回人被俘了,鞑靼人又兇殘,他不死也殘。就算活着回來了,也有冒進之罪。如何叫他不開心。……沈青洵站在廊下,視線透過半開的窗,落在宋初渺的側顔上。她低着頭,正在進食,一口口仔細咽下,一副認真的神色。極乖。素夏對姑娘的膳食十分留意,再對照着薛大夫的食補方子備菜,若是見姑娘吃少了,就想着法子勸她再用些。細心的照顧和藥食也起了成效,幾日下來,宋初渺白透如紙的面色,總算沾上了幾分紅潤。沈青洵遠遠看着她的一舉一動,眉眼間染上溫意卻不自知。等到她慢慢吃完了,他才舉步往屋内走去。進來時,素夏不知問了句什麼,宋初渺正舉着雙手同她比劃。素夏咬了唇緊盯着,猜蒙一陣才明白。姑娘說不了話,盡管素夏擅于察言觀色,可有時候還是會費些勁。一轉身,她發現三少爺不知何時來了。宋初渺在表哥進來時便看見他了。沈青洵走到她身前,她不得不仰着頭去看他。一副乖巧柔順的模樣。沈青洵見了,心也軟成了一團。他朝她伸出手:“來。”宋初渺呆了一下。她不知表哥要帶她去哪,可眼中卻也沒顯現出疑惑。她點了點頭,借着他的力起了身。柔軟瘦小的手,帶着絲絲的涼意,在他掌心如花尖沾露般輕點一瞬又離去。沈青洵喉間微動,手收攏成拳背在了身後。神色淡淡,掌心卻漸漸發起了燙。素夏替宋初渺攏好披風,又仔細掖好領口,遠看雪雪白白的一小團。這還是宋初渺來定安侯府後,第一回出院子。似乎是怕走丢一般,她就在表哥身後幾步緊緊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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