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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亭斂眉道：“聽出來了嗎？他們似乎很快意。”唐初收回黑沉沉的目光，對連亭聳了聳肩。“是啊，原來是晚上來這裡消遣來了。比起他們，現在想來，那些貴族以虐待奴隸、圈養性奴為樂，簡直就是小孩兒玩意。”兩人沉默地又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唐初突然扭頭問道：“想參加那什麼……宴場麼？”連亭對上唐初的視線，頓時明白了他的心情：“想去當然就去。”唐初道：“正好白天逛完了，再逛一逛夜市。”依照外面的混亂情況，唐初隻是把精神力防護給撤了，又在屋裡點了個燈。果然便自動有人送上門來。唐初原本隻是挨個搶過來他們脖子上挂的牌子，沒有想要取他們性命。然而事實證明是唐初太把那個什麼宴場當一回事了，這些殺瘋了的人根本不在乎牌子是否失去，他們想要的隻是能夠快意地殺人、或者是被殺死而已。唐初面對前仆後繼上趕着送命的人，盡管自己并不嗜殺，也還是挨個兒送他們見祖宗了。連亭也在旁擊殺了幾個，兩人配合默契，凡是唐初顧及不到的，悉數都讓連亭一刀殺死。這些躺下的人因為死得不夠悲慘不夠快意似的，竟然一個個都哭喪着臉咽氣了。唐初殺了最後一個，熄了燈，把房間用精神力保護起來。“夠數了嗎？”“正好二十個。”連亭道。唐初把牌子都暫且放在一邊，脫了外套突然抱住連亭。“别心情不好了。”連亭愣了愣，“哪有……”“還不承認。”唐初輕輕咬了一口連亭的鼻頭。“我之前拿了那個人的牌子，隻把他踢出去，那人轉身就讓另一個給砍成了兩截兒。都是活不下來的人，你可不要真感覺自己殺了别人。你肯定是在想，‘他們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這同你、同所有保護他們的人都沒有關系，因為他們如果沒有這樣活着，或許根本就沒有他們這些人。”連亭攥了攥拳頭：“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不知道。”唐初道。“但我明白你在想什麼。就像是我搏鬥唐初揚起笑，獎賞似的在連亭額頭親了一下。連亭神色緩和，伸出胳膊輕輕抱住唐初。唐初把人回抱在懷裡，兩人靜默無言。到最後，唐初竟然能伴着外面的吵鬧喧嚷，在連亭懷裡睡過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是一聲清脆的巨響，唐初一個激靈醒過來，發現自己正坐在連亭腿上、擠在他的懷裡。唐初在連亭懷裡蹭了蹭，“我們去看看吧？”兩人來到窗戶前，外面的動亂已經平息了。地面上鋪陳着一條條屍體——或者不能說是屍體，而是碎肉殘肢——有活着的人在街上的屍體之間遊蕩着，互相打個招呼，看起來好像是剛剛享受完大餐的慵懶。連亭視線逡巡一遍，“鬥篷？”“什麼鬥篷？”唐初問道。連亭指了幾個人，唐初這才發現外面那些活着的人并不是正大光明在外面遊走的，而是統都披着一張黑色的鬥篷。街道上的人源源不斷從另一頭走來，一面往身上披鬥篷，一面往這邊聚集，最終排成一列長隊，等候在那道拱門之前。唐初摸摸下巴，“原來。還有統一制服？我們沒有，怎麼辦，會不會不讓進？”“我這裡有。”連亭道。唐初好奇地看着他，便見連亭從自己空間鈕裡拿出一個大櫃子。他一邊解釋道：“這是我在軍部工作要用的東西，我記得有兩件可以随意變形态的衣服。”連亭翻找了一下，拿出兩身軍裝來，遞給唐初一套，說道：“穿上之後想着要變換的衣服形态，用精神力把它包圍起來就好。”唐初漫不經心地應聲，視線全都被軍裝的連亭吸引過去了。他先前怎麼沒覺得……軍裝的連亭這麼……誘惑呢……“唐初？”連亭喊了一聲。唐初見連亭的軍裝已經變成了黑鬥篷，稍稍失望地移開目光，自己也快速穿好了。兩個黑鬥篷來到外面的街道上，和其他人一樣排隊等候在了拱門之前。那個拱門之間的影幕裡面沒有草地景象，而是另一條熱鬧的灰色街道。又是憑空一聲鑼響，這一條長隊漸漸隐沒在拱門的影幕之中。唐初和連亭跟随着隊伍，也進入拱門之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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