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運輝驚奇于楊速的混亂,打斷道:“怎麼了?楊巡呢?我宋廠長。”“宋廠長,我大哥說出去散散心,結果飯沒來吃,電話不接,打bb機不回,我去幾個他常去的飯店找,也沒找到他。”“小楊心情很不好?”“是啊,所以我才擔心,平常他不回家都沒關系。今天股東會他氣大了,我擔心他一個人出事。”“我在你們樓下,你想想他還會去哪裡,我去看看。”“謝謝你,宋廠長,你太好了。我也想不出大哥在哪裡,該去的地方我都找了,沒人。我現在心驚肉跳,又想電話來,又怕電話來。”宋運輝想了想,道:“我别處去看看。”宋運輝沒去别處,他找到尋建祥家,但是車到尋建祥新家樓下,他又沒走出來,猶豫了會兒,便轉頭離去。他忽然覺得沒什麼可以對尋建祥講。講什麼呢,他現在的境遇,在他看來都不是很合理,何況看在下面民衆眼裡,那都是讨罵的。他不想讨罵,但也不想勉強尋建祥口是心非,還是不講算了。與尋建祥之間的距離拉得越來越大,那感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現在,已經越來越找不到可以跟尋建祥說的話,兩個人,已經明顯不是一個階層。他宋運輝的現在,正是他和尋建祥過去唾罵的對象。宋運輝繞來繞去,還是連車子都沒跳下,又繞回家去。楊巡開完股東會議,便開車出去失蹤。但其實他哪兒都沒去,他開過崎岖山路,來到離城挺遠的一處水庫。到的時候,天色已經黯淡下來。連飛鳥都已回巢,天空中竄來竄去的都是蝙蝠。已經是春天,夜風還涼,但空氣中暗香浮動,頭頂則是明明圓月,波光粼粼的水面時有活潑的魚類挑起一波漣漪,應是很好的情緻。但是楊巡坐在大壩上隻會發呆。他以為自己已經是很強,可到今天才知道,他什麼都不是。蕭然領着兩個人進門,他們還什麼手續都沒辦,可他們隻要開口,商場的控股權就輕易落到他們那些人手裡。楊巡都不想抵抗,因為他很清楚,那些人可以很快地将工商手續辦出來,讓所有程序符合法規要求。他抵抗是徒勞,全無反抗,當場就向辦公室全體宣布,以後商場的老大是李力和梁凡,大家未來聽新老闆指使。而且,他已經聽說蕭然和宋運輝走到一起。他聽申寶田說,昨晚蕭然請客,慶賀宋運輝升級,而前不久則是蕭然的父親宴請宋運輝。對了,他們都是場面上的人,他們本來就該是一夥兒。他還聽那個李力和梁凡肆無忌憚地當着他的面議論商場,他們左一個“梁小姐”,右一個“小七”,楊巡想到,他們應該說的就是梁思申。原來梁家肥水不落外人田。他還看到,那個李力拿出梁思申最初核定的内裝修設計圖紙,呵呵,宋運輝還說梁思申不知情,這不,人家都已經把圖紙送到李力和梁凡手裡。宋運輝對梁思申終究是一往情深,事事衛護。而梁思申,他原還以為她是天上的月。他默默想到這兒,終于忍不住走下高高的堤壩,去車上拿出電話打給遙遠的梁思申。打出時候才想到這還是淩晨,梁思申應該還在睡覺。但這時候梁思申已經接起電話,耳機裡傳來的是她睡意正濃的言語。聽見這麼柔軟倦怠的聲音,楊巡一腔子的悶氣沒法出,隻得竭力冷靜地道:“你的梁凡和李力,把我的商場搶去了。今天,你做得好。”但楊巡的聲音還是陰寒,陰寒如周圍的黑天黑地。梁思申在電話那端都能感受,頓時驚醒過來,針鋒相對地回道:“對不起,商場的控股權本來就不屬于你。你請記住,所謂資本主義,是以資為本,以資方為本,所有人都該尊重資金,尊重資方權益,不得錯位。梁凡和李力的控股,隻是實現資本權利的正常回歸而已,請你正視事實。”梁思申驟然起身,一顆心咚咚地跳得厲害,腦子也一時使喚不上,不過好歹帶着拖音把自己的意思囫囵說出來了。楊巡很想吼回去,什麼一套一套的理論,他也知道,他看過那些書。可今天蕭然等的目的何止是資本權利的回歸?他們根本就是要把他踢出管理圈,搶走他的心血。但是,這些跟梁思申說有用嗎?說了恐怕還得再聽她教訓。他深吸一口氣,将火氣埋進肚皮,依然冷靜得陰森森地道;“還有最後一件事。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跟你說明白,反正事已至此,我說沒說明白,你相信不相信都已經無關結局,你就當我圖個嘴皮子痛快。我愛你,我根本沒想過要害你,也沒想過占你便宜。可事情已經做出來了,事實是我在占你便宜,這是我惡習,是我信用出問題,我沒話好說,我道歉也道了,受罰也受了,沒關系,是我錯,我認錯。但是我恨你陰一套陽一套,恨你們不把人當人。我每次最後都壞在你們高于子弟手裡,這是第三次。前面兩次我都爬起來,活得更好,這回我也死不了,你等着瞧。我告訴你,楊巡是打不死的,你們别想看好戲。最後,告訴你,你雖然對我趕盡殺絕,可我喜歡你的潑辣,你好樣的,我總有一天會追上你。”梁思申眉頭越皺越緊,楊巡到底想說什麼,沖她發瘋撒氣?她才不怕。便道:“我也告訴你,你信不信都無關宏旨。你可以對信譽無所謂,我不。在你我過去的合作上,我無愧于信譽。在對你的處理上,我也照樣無愧于信譽,我說到做到。最後我不歡迎來自你的聯絡。再見。”“放屁。”楊巡對着已經傳來挂斷電話聲音的話筒喝了一聲,但是,心底深處,卻是已經承認,梁思申說的話不是放屁。為什麼?就為她一向說到做到的良好信譽。再反過來說,梁思申現在何必騙他。那就是說,梁思申早已放棄,對他徹底的漠視。就跟……若幹年前,那個寒冷的冬天,戴嬌鳳也是徹底放棄他,走的無影無蹤。她們對他都無絲毫留戀,連踩他一腳都不肯。楊巡本來有許多話想對梁思申說,可三言兩語就給打得暈頭轉向,反而更顯他的無理。一時全身悶氣無處散發,不知不覺撒潑似的蹦跶起來,仿佛随着精力的消耗,全身的戾氣也都消減了一般。他盲目地如沒頭蒼蠅一般地在堤壩上來回地跑,跟一隻被撩撥的小白鼠似的。跑得一個看護堤壩的老兒吓得不敢出來吱聲,擔心這是哪兒來的神經病。梁思申放下電話,越想越膩歪,但考慮到楊巡今天電話裡表現出的異乎尋常的瘋狂氣息,她思慮之下,還是給宋運輝打了個電話。“r宋,楊巡目前情緒不穩定,我建議你小心接觸。他現在反社會。”宋運輝此時才回到家中,還沒吃飯,一聽這話就道:“你接到楊巡的電話?他下午股東會後失蹤,音信全無,大家都在找他。難道他打電話去威脅你?他說了什麼?”梁思申聽出宋運輝言語裡對此事深刻的擔心,和對她濃濃的維護,立馬改了态度,道:“沒有威脅,沒有。但我聽出他的情緒非常不穩,仿佛全世界都是他的敵對面,才來建議r宋。另外,爸爸手裡還有一把殺手锏,完全可以用梁大現在掌握住的賬目控告楊巡非法侵占我的股本,讓他進去坐牢。這對楊巡才是最大打擊。希望有人告訴楊巡,他應該用正确負責的态度為自己的錯誤擔負起責任,而别一再用無賴行徑妄圖蒙混過關。”雖然梁思申加以否認,但是宋運輝卻敏銳地從梁思申的話裡找到他問詢的答案,一張臉頓時陰了下來。道:“你知道他現在哪兒?”“不知道。對不起,r宋,因為我的事一再牽連到你。可你現在千萬别親自找他去,你會觸黴頭。”梁思申可能受到楊巡威脅的事實,讓宋運輝自己升官楊巡倒黴的内疚之心減了不少,他打個電話讓尋建祥好好找找兩個市場和一個商場的角角落落有沒有貓着一個失落的楊巡,便丢開手吃飯,不再時不時打一下楊巡的手機。如果不是因為考慮到楊巡還真可能在失蹤情況下做出瘋狂舉動,他現在管都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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