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是結束了,但是他發現自己所需要思考的東西反而更多了,屬性點加在哪裡?景國然為什麼沒有逃離冀州?他是怎樣占領興隆城的?那個b級道具又是什麼?夏侯霖到底知不知道我在騙他?如果知道了,身為對手,為什麼還會白白贈予糧食?還有,任務結束了,我又該何去何從呢?一大堆問題糾纏在張暮的腦海裡,煩惱猶如千重絲般将他束縛。任務結束了,但是任務之外的事物才剛剛開始。冀州一片風雲,他身處這茫茫雲霧之中,看不斷緣由,也望不穿結果。“你有東西掉了。”旁邊的夏侯芸此時忽然出聲,将有些恍惚的張暮拉回到現實,他聞言低頭看去,卻沒感覺到夏侯芸的神态冷淡了許多。不過即便張暮真的感覺到,恐怕也不會多想。張暮不會對一個男人感興趣,這是他的想法。一個肥皂大小的盒子正靜靜的躺在地上,張暮先是皺眉,然後心中一動。他彎下身,然後小心翼翼的将它拿起,張暮的視線裡,透明屬性闆中突然浮現出了一行字。塔羅牌:b級道具。作用:未蔔先知。自帶技能“初級占蔔”。初級占蔔:熟記78張牌的含義,能針對不同的人、事、物加以分析。可以使用初級牌陣,對未知之事進行預測。熟練度:030。冷卻時間:一個月。初級占蔔下又出現了一個新的透明光闆,張暮看去。【初級牌陣】:“四要素牌陣”、“處境馬蹄牌陣”、“六芒星牌陣”、“一見鐘情牌陣”、“愛情之樹牌陣”、“運程牌陣”、“x字牌陣”、“身心靈牌陣”、“平安扇牌陣”。張暮愣愣的看着,他看着這個前世裡大名鼎鼎的東西。懷念嗎?不知道,張暮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胸腔熱熱的,這股熱量正在向外散發,向他的眼睛蔓延。也許,這個世界隻是個遊戲,而這個道具也隻是簡單的數據,但他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沖動,張暮把塔羅牌緩緩拿起,然後輕輕放在衣服中收好。他有些驚喜。不是因為b級道具塔羅牌的功能強大。而是牌面間那種故鄉似的味道。張暮一聲歎息,他在這陸河山的山巅上,俯仰天地,滄桑感猶然而起。上輩子,他玩了三十年的遊戲。現在,他不想玩了。他想掌控自己的命運。做這個大陸上可以自己主宰自己的人。……衫山一郎很美,一個男人,卻能給别人一種超脫女性的美感,你坐在他的身邊,會發現自己能莫名甯靜,美到如此,似乎連時間也舍不得流逝。他今年四十歲了,但面貌卻還一如二十出多般,見過他的人大都會暗自欽羨,覺的衫山一郎保養有道,讓他看起來永遠那麼年輕,但他自己卻知道,之所以不老,隻是因為一味藥,一味景國然給他服下的藥。不覺間冷笑兩聲,黑暗,是寂寞人的永夜。衫山一郎扶窗,臉上滿是不屑一顧的神情。時間,沒在他的臉上留下記憶,卻在他的心裡刻滿傷痕。當年遊走天下的少年俊俠客,如今還有誰記得呢?蕭條夜,綿綿雨下。雨水擊打在偌大府邸,清冷的聲音淅淅瀝瀝,黑雲慢慢侵襲,遠處望去,此地就好像一個大大牢籠一樣,将他深深的鎖在這裡,衫山一郎知道,他隻是從景國然的小囚籠裡出來,走進了更大的一個。冀州裡,沒有支持他的人,支持他的,全都在貪戀着他的身體。景國然被衫山一郎趕走了,但他所付出的代價也遠超别人的想象。他政治過人,卻沒有人願意真心助他一籌。“禀報諸侯長大人,孫語來了。”衫山一郎聞言全身一抖,看似弱不禁風的身骨更加讓人憐惜。冀州四大家族,王、景、孫、齊。孫語,正是孫氏家族的少族長,衫山一郎能将景國然趕下諸侯長的位置,脫不開孫家出力的關系。侍衛緩緩退去,一會兒,一個身材臃腫的胖子走進,又一會兒,房間内呻吟聲起。房間外的侍衛略一歎氣。雨打梧桐聲起。淅瀝瀝。------------景國然的手腕景國然的手腕景國然是誰?這句話如果放在四十年前,恐怕很少有人知道。可如今,說起景國然來,真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故事被冀州的很多人傳唱,許多年輕人們,都是聽着他的故事所長大。四十年前,景家隻是冀州貴族裡的一個小不點,無數人都可以踩着這個小家族走過,冀州風雲變幻,貴族間的争鬥從不停斷。貴族,什麼叫貴族?就是天生要超人一等,他們嬉戲間的一句話,一個玩笑,往往就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景國然的父親,就是這樣死在兩個貴族間的玩笑裡,連死後,都被着兩個貴族所笑着。年少時期的景國然,輕狂無比。每日呼朋喚友,于青樓姬坊間來回而去,日日留戀于此,是當年天官都城裡有名的問題人物,平民者躲之不及,貴族者笑之不語。嚣張跋扈,不學無術,這就是當年景國然年輕時的真實寫照。而這種生活,一直持續到景國然父親死去的第二年。那年,他十六歲,家道敗落,景國然的家裡沒有一文錢。那月,變賣了所有能變賣的資産,景國然再也無法從家裡抽取一文,風花雪月的離去告訴他,自己再也不是貴族。那天,景國然的親生母親活生生的跪在他的面前,嚎啕大哭。同年,景國然來到參軍報名的地方,登記的人看着他,面無表情的遞過一張表,景國然在上面寫下自己名字,年齡那一欄,他填上十八歲的字樣。那人輕聲嗤笑,景國然滿臉羞惱。如今,很多年以後,景國然回想起來,卻如同那個登記的人一樣,不過一聲嗤笑。所有的所有,在時光流逝以後,都是一笑而過。六十歲的景國然,已經開始喜歡慢慢的呆在一個地方,靜靜回憶往事。深夜,雨下。景國然不知道這是他人生裡,最後遇到的第多少場雨,但他清楚,這個數字正在不斷變少。王博死之前,他從不服老,王博死之後,他覺的自己真的老了。景國然站立在興隆城的城門上,雨水正嘩嘩的擊打着青色城牆,他緩緩向城中俯視,同樣的事情,景國然在天官都城也做過,夜幕裡,萬家燈火亮起,溫暖的光芒驅散着黑暗涼意。景國然張了張嘴,他想說些什麼,才想起那個很多年前默默站在他身邊的人沒有了。十七歲前,景國然不知道什麼叫兄弟,王博替他擋了一刀後,他就忽然懂了。年少輕狂,景國然現在還能清晰的記起那個場景。……漏雨的茅草屋裡,景國然向躺在草垛裡養傷的王博拍着胸脯。“有一天,我一定會做上全天下最大的官。”王博聞言在一旁哈哈大笑。“你笑什麼?”景國然有些惱羞成怒,他不由叫道。看着景國然那張滿是嚴肅的臉。王博一愣,然後滿臉正色的向景國然說道。“我會幫你的。”王博向景國然伸出了一隻手,景國然一愣,猶猶豫豫的将手抽出。草屋裡,兩個十幾歲的少年将手握到一起。畫面定格于此,歲月的流逝将它做成精制标本,珍藏在景國然的腦海裡。我會幫你的。隻是一句孩童時期的言語。王博卻是從此跟着景國然,時光一晃,跟了整整四十多年之久。……雨夜的風,吹起景國然的蒼白鬓角。四十年,人生中有幾個四十年?景國然每每問起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會無語搖頭,他知道,這段歲月,他已經不再擁有。沉浸在回憶裡,恍惚中,景國然的眼角,有東西随雨水輕輕滑落。他一生中,隻哭過兩次。一次是母親向自己跪下,一次是王博替他擋下鋼刀,漫漫人生中,有,且僅有這兩次。景國然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什麼都沒發生,眼淚卻不由自主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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