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先把小皇子放下,小皇要呼吸,您這樣會令小皇子窒息的。”太醫院的院判出聲勸阻,神色怯怯,不失緊張。古煊内心縱使再不舍和疼痛,也隻好遵照醫囑,将兒子放回榻上,然後開始詢問情況,得知兒子大難不死,他高高吊起的心這才略微放了下來,注意力随之轉到事故的緣由上。不待昴蘭等人開口,冷若甄已經主動請罪,将事先想好的一些措辭禀告出來,隻見她發上、臉上、手腳、衣服等,幾乎全身都沾滿了淤泥,整個人狼狽不堪,楚楚可憐。古煊怒火中燒,想也不想便給冷若甄一巴掌,力度之大,讓冷若甄立即被甩在地上,不解氣的他,本欲擡腳繼續踹去,出乎意料地,冷睿淵竟及時出現了。“皇上,請腳下留人!”冷睿淵箭一般地沖過來,親自接住那一腳,盡管他已暗暗運起真氣護體,可還是感到幾乎心膽破碎,他不禁慶幸自己的及時趕來,不然女兒現在恐怕已成了古煊腳下的亡魂。冷若甄驚魂未定,迅速撲到冷睿淵的跟前,痛哭求救,“爹,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料不到會這樣,我隻是想帶堯兒玩,讓他也喜歡我,我真的沒想到會出這樣的意外,皇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臣妾不是故意的,請饒了臣妾,請饒了臣妾……”“皇上請息怒,有事好好說,良妃娘娘固然有錯,但都非她本意,而且,她也奮不顧身地搭救,小皇子吉人天天相,有驚無險,良妃娘娘罪不該死啊!”冷睿淵也急忙懇求,同時暗中提高警惕,擔心古煊再次朝女兒襲來。古煊咬牙切齒,目露兇光,道道鋒利的光芒迸射向冷若甄,撺起的拳頭青筋畢露。這時,太醫院的院判突然開口,戰戰兢兢地道,“啟禀皇上,請怒臣鬥膽,至于懲罰一事,請皇上暫且擱後,小皇了雖無生命危險,但高燒還是得照料,皇上不如先帶皇子回寝宮?”“皇上,請以小皇子為重,小皇子是皇後娘娘最重視的人,她若然知道小皇子受此危難,必定柔腸寸斷!”宮女曉蘭也發出乞求,話畢後,面色陡然一變,而其他人,也倒抽一口。幸虧,古煊對她提及“某人”并沒有任何不悅的反應,怒氣依然凝聚在冷若甄的身上,隻見他陰鸷暴戾的鷹眸又是給冷若甄一個不會就此罷休的瞪視,随即抱起小希堯,疾步走出太醫院。院判大人和幾名位居高端的太醫,還有栖鸾宮的衆婦也都迅速跟上。冷睿淵這才扶起冷若甄,心疼地道,“甄兒,你沒事吧?”冷若甄搖了搖頭,回他一個虛弱的微笑,擡手抹去唇角的血迹,繼而掙紮着起身,準備朝外走。冷睿淵見她走得甚急,不由勸阻,“甄兒,你慢點,對了,不如給太醫瞧瞧你的傷勢吧。”冷若甄停下,再度搖頭,“爹,我沒事,我要去看看堯兒,盡管堯兒這次落水是個意外,但怎麼說也是因我而起,他現在還在高燒中,我想過去照顧他。”看着滿面愧疚的女兒,冷睿淵不禁為其善良和慈愛動容,不覺更加疼愛她,是的,看樣子古煊不會就此罷休,讓甄兒去将功贖罪也不失是個好辦法。不過,他仍不放心婦兒,于是提議道,“反正爹也沒什麼急事忙,爹陪你過去。”冷若甄自是求之不得,又是一副感動流涕的樣子,在冷睿淵的陪伴下,離開太醫院。古煊并不送小希堯回栖這鸾宮,而是直接帶他到養心殿,把他放在自己的龍床上。然後,由太醫負責安排,先是命人準備熱毛巾給小希堯拭擦身上的污迹。待宮女端來熱水後,冷若甄和冷睿淵也正好趕到,本來,冷若甄自告奮勇給小段堯抹身,可惜被古煊喝住,還命人将她逐出去。冷若甄死皮賴臉,跪地懇求,“皇上請息怒,您不喜歡臣妾給小皇子抹身,臣妾不做就是,但請皇上别趕走臣妾,臣接真的很擔心小皇子,臣妾想看着他。”對于女兒遭受如此虐待,冷睿淵心疼不已,又考慮到女兒有罪在身,但也不敢發作,隻能忍聲吞氣地加入懇求。後來,又是太醫提醒,古煊才暫且放過他們,集中全力于兒子身上,他還接過宮女準備好的熱毛巾,親自為小希堯抹身。一切都弄妥後,已将近黃昏,古煊令退所有人,包括冷若甄和冷睿淵,而後自個守在床前。看着巨大床榻中顯得愈是渺小脆弱的人兒,還有那被明黃色床褥襯托得愈加蒼白憔悴的小臉龐,他再次黯然傷神,痛入骨髓。今天,自己本在與衆臣商讨重大國事,忽聞兒子溺水,自己便三魂不見了七魄,把衆臣扔在禦書房,立起輕功飛至太醫院。看到兒子以往總帶滿笑容的小臉一派死寂,見他曾經蹦跳個不停的小身體毫無動彈,自己覺得生命走到了盡頭。身為天子,高不可及,卻高處不勝寒,唯有在兒子面前,自己才感動溫暧,才能放下冷漠和威嚴的僞裝,輕輕松松地享受當父親的樂趣,也借此消除心中那股孤獨和寂寞。久而久之,自己已将兒子當成一種寄托和依賴,當成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以緻是知他有性命危險,自己也感覺心肝俱碎。記得她在的時候,把兒子帶得很好,調皮,淘氣,愛笑,身體健康,别說發高燒,即便是一小小的咳嗽也沒患過,可是,她才走不久,兒子就遇難!那個宮女方才在太醫院說,若然“皇後娘娘”知道這件事故,必定悲痛欲絕。不錯,每個孩子都是母親的心頭肉,對她,也不例外,可她有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假如她沒跟藍隽逃跑,假如她能一直守在兒子身邊,别人就不會有機可趁,兒子不會受此傷痛。故而,她也是個罪魁禍首!“皇上,時候不早了,請用晚膳吧。”蓦地,一聲帶着溫柔和怯意的呼喚,中斷了古煊的追憶。他的意識尚未完全恢複,看到來人是冷若甄,迷離的眼神陡然一凜,叱喝,“誰準你進來的,出去!”冷若甄被他的怒吼震得猛打冷顫,不過,她并沒有逃跑,而是繼續壯着膽子道,“臣妾給皇上端膳食來的,皇上龍體緊要,請先用膳,這樣才有精力照顧小皇子呀。至于臣妾的罪,皇上大可等小皇子痊愈了再處置,臣妾必甘願受罰,無怨無悔。”古煊仍面若寒霜,怒不可遏,若然目光能夠殺人,這冷若甄估計已經死過千萬遍。冷若甄按住心底的驚慌,勇敢應視,忽然說出某件事,“爹爹也說臣妾有錯,愧對皇上和小皇子,唯有将來鼎力輔助皇上,鎮内除外,以彌耦合對皇上和小皇子的虧欠。”霎時,古煊薄唇一扯,哼,冷睿淵……除了這樣,冷睿淵不秀來說服自己!“這次的意外,臣妾真的不是有意,臣妾福薄,無法為皇上誕下龍子,故隻能寄情于可愛機靈的小皇子,看到小皇子落水,臣妾幾乎肝膽俱破,連命也不顧就去搜尋小皇子,臣妾還邊祈禱,讓小皇子奇迹般地活了下來,希望皇上也能看在臣妾一片苦心的份上,饒了臣妾這一次,或者,先讓臣妾陪小皇子度過高燒的折磨。”冷若甄愧悔又悲傷,眸色黯然,整個臉龐更是黯淡無光,哀愁滿面。她尚未換過衣裳,也沒梳洗整理過,依然保持着狼狽不堪的樣子,可她絲毫不顧自己這樣會形象大損,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令自己看起來更凄慘,更能打動人心。當然,古煊不會輕易就被打動,他鷹眸冰冷,蓄着譏諷,高深莫測地睨視着她,最後,不再令退她,但也沒有吃下她端進來的飯菜,目光重新轉回到兒子身上,繼續陷入溫柔的深望當中。冷若甄緊繃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便也不吭聲,隻是默默守在一邊。時間,在寂靜中流逝,夜一步步地轉深,幸虧太醫事先做好治療,小希堯并沒有過大的臨床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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