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還有什麼疑問麼。”顧傾城依舊清冷的語調。
“即然是誤會,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玉兒,跟我去前廳吃飯。”柳氏心知肚明是自己女兒愚蠢的行為,也不好明面上多加圍護,也就隻好就此作罷。拉着一臉不甘心的顧玉蝶往前廳走去。
一幹人等見大夫人不追究了也都跟着散去。
“小姐。我……”
“好了,沒事了。”顧傾城扶着綠兒往淡竹苑方向走,“回去讓奶娘給你擦些藥。”
“嗯。”
回到淡竹苑,奶娘看着渾身髒兮兮手上全是淤青,還有的地方有點出血的綠兒,心疼的眼淚都出來了。綠兒這丫頭,也是苦命人。小姐母親剛嫁進顧府不久,有一天正巧路過救下了因為偷東西吃被店家打的奄奄一息的綠兒,那個時候不過五歲。于心不忍就領了回來,後來夫人年紀輕輕就走了,她們兩個人帶着未滿周歲的小小姐一起熬過來的。
奶娘含着淚,一邊替綠兒擦藥。綠兒也是倔脾氣咬着牙也不讓自己叫出聲,硬是憋着眼淚把藥上完。
“奶娘、綠兒你們放心,從今以後,我們不會再任由人欺負了。”顧傾城坐在桌邊喝着茶,語氣平靜卻透着無限的堅定。“綠兒今天受的罪,他們是要還的。”
果不其然,正如顧傾城所料,綠兒的債遲早要去要回來的。隻不過這機會來的有點快,但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晚飯時分正當顧傾城帶着烏咪在院裡散步溜達準備等開飯的時候,管家福海進來趾高氣揚的邀她去前廳,說是老爺喊她去用膳。美其名曰家裡難得這麼齊全,連在外遊曆的大公子顧城都回來了,一家人團團圓圓吃個飯。
顧傾城早知道柳氏沒這麼好肚量。
“小姐,你說會不會是大夫人跟老爺告狀說我們打了大小姐啊。”綠兒一臉擔憂的看着依然氣定神閑準備梳理一下去飯廳的顧傾城。
“莫慌,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呢。”顧傾城一臉閑适的帶着綠兒去了前廳。
飯廳裡大夫人和顧玉蝶已經端坐在桌邊,拉着剛回來的顧城聊家常,顧城一臉文質彬彬到與刁鑽潑辣的顧玉蝶不像兄妹。見顧傾城進來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了,而顧玉蝶則狠狠的瞥了她們主仆二人一眼,一臉等着看好戲的嘚瑟。
“既然來了,還不快做好,難道還等跟老爺一起入座麼。”大夫人冷淡的說。
顧傾城找了個離他們遠的位置做好,然後就等她那個便宜爹顧雲出現。可不是便宜爹麼,畢竟不是她自己的爹,是這具身體的爹。于她來說就跟陌生人似的。
“難得我們一家今天能這麼齊全的坐下來吃個飯。”顧雲的聲音裡透着一股威嚴,大概是為官多年養成的氣勢。“連傾城都願意來陪我這老頭子吃飯了。”說罷在主位坐定,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到自己的碗裡,示意大家可以開飯了。
“爹。”顧城和顧玉蝶異口同聲的叫着顧雲。隻有顧傾城淡淡的看了一臉這個她一點都不熟悉的‘爹’,一臉平靜。
顧傾城安靜的吃着飯,細嚼慢咽,完全沒有打算開口的意思。倒是坐在柳氏左手邊的顧玉蝶沉不住氣了不顧柳氏的暗示當着顧雲的面說:“爹,今天這賤——傾城無故打了女兒,還打傷了娘的陪嫁丫鬟李嬷嬷。我堂堂一個大小姐,教訓一個不懂事的丫鬟難道還要經過誰的同意麼。”說完還一臉傲慢,她就是仗着爹平時最疼她的優勢,惡人先告狀。
“傾城,可有此事?”顧雲看着斜對面安靜喝湯的顧傾城。這個女兒他很多年沒見了,自從她娘死去,自己幾乎沒有管過她。這麼多年過去了,原來她長這麼大了,除了左臉那個蝴蝶型胎記,跟她娘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那個她心裡一直記挂着的女人,雖然當年嫁給他後一年就香消玉損,可是自己這些年總是時常想念着,才叫他一直不敢面對這個女兒。不願去面對過去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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