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身就已經有那麼多哥哥了,之前不是還總嫌棄他貧嘴貧舌、惹人厭煩麼。”顧塵行将手中書本随意一抛,不再閱讀,而是全心全意地注視着鳳浔挑選衣物。
“我哪有讨厭他呀!隻不過有時覺得他太愛說話,又喜歡戲弄人,所以才會偶爾逗逗他而已啦。你快看看這件衣服如何?”鳳浔興高采烈地舉起手中那件深藍色繡着鳥兒圖案的衣裳。
“哈哈,如果讓他聽到你這麼說,恐怕會高興得合不攏嘴吧,然後可能就會變本加厲地糾纏你咯。說實話,這深藍色未免顯得過于沉悶陰暗,與你的年紀并不相稱。明明還是個年輕小夥子呢,為何要把自己裝扮得如此老氣橫秋?”顧塵行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對鳳浔挑選的衣服提出了頗為中肯的意見。
“那你倒是說說我該穿什麼顔色的?”鳳浔。把衣服往床上一扔,然後便開始撒起潑來。
“你現在這個年紀穿什麼顔色都能壓得住,隻是不要打扮的太過老氣就好了,我見那件天青色的便不錯,上面繡的是竹葉紋?竹子是君子,你要是穿他豈不是也成了君子?”顧塵行好聲好氣的哄着他。
“我才不要當什麼君子呢!我現在不過就是個小屁孩而已,哪有資格成為君子啊?那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簡直就是自找苦吃嘛!”鳳浔一邊嘟囔着,一邊從櫃子裡翻出了那件衣衫。盡管嘴上不停地反駁,但他動作卻十分迅利落地換上了那件衣服。
顧塵行看着鳳浔的舉動,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鳳尋會如此偏愛藍色,整個櫃子裡幾乎都是藍色的衣物。“你說你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居然這麼喜歡藍色?這些衣服實在是太單調了。這件還是幾年前的舊衣服吧,你現在肯定已經穿不下了,還放在這兒占地方幹嘛呢?改天叫繡娘給你多做幾套其他顔色的新衣服換換口味吧,免得你整個人都快變成藍色的了。”顧塵行一邊審視着鳳浔的衣櫃,一邊抱怨道。
他注意到那些早已不合身的舊衣,心裡不禁感歎孩子長得真是快,仿佛每天都在變化。這些衣服顯然已經無法再穿上,但它們依然靜靜地擺在那裡,似乎有着某種特殊的意義。顧塵行好奇地琢磨着,卻始終猜不透其中緣由。
"我前些天才回到家中,這些衣物都是按照我以前的喜好改制成的。他們好像注意到我過去穿的衣服幾乎都是這種青藍色調,因此便全部采用了這個顔色,唯恐我會不滿意。而原本那些舊衣尚未抽出時間整理,隻能暫時堆放在這裡占地兒。"鳳浔一邊解釋,一邊流露出一絲無奈和寂寞之感。
顧塵行溫柔地擁抱着他:"人并非草木,豈能毫無情感?你離開家已經很長時間了,看到這些東西難免會心生感觸。倒不如盡早将它們收拾妥當,免得日後睹物思人,讓你心情愈煩悶。"
顧塵行深知,盡管鳳浔年幼時負氣離家出走長達六年方才歸來,但說到底仍是個孩子。孩子們的事往往難以言說,如今想來或許多少有些懊悔吧。
“嗯,你說得不無道理,這些衣物堆放在此處确實毫無用處。不久前聽聞城中設有一處專為無家可歸的孩童提供飽腹之所,我們何不舍棄這些舊衣,将它們送至那裡?盡管這些衣裳已略顯陳舊,但其材質上乘,賜予那幫孩子們,亦算得上是一種行善積德之舉。”鳳浔思忖片刻後說道,并随即召喚家仆入室,吩咐他們整理舊衣并送往目的地。
正當此時,沈君九跨步而入,眼見二人相擁而立,不禁心生疑惑,問道:“你們在此商議何事?為何還滞留于此不去?莫不成忘了午後你兄長将至之事?”言罷,他似覺不妥,遂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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