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程愫祎頓時就想起來了,小時候每次回外婆家,都很害怕那幢古老木房的二樓,因為上面供着老太公的靈位遺像,在小木閣樓上常年昏暗的光線裡永遠陰森可怖,他的笑臉越是慈祥,越是讓孩子們覺得他下一秒鐘就會從相框裡走下來把他們抱走。供桌下還擺有大大小小無數隻壇子,有一次表哥注意到了,聲音發抖地問其他幾個孩子:“這是金壇嗎?”其他孩子都問:“什麼是金壇?”表哥突然大叫了一聲“就是裡面有死人骨頭”,而後奪路而逃,一群孩子尖叫着跟在他後面從陡峭的樓梯上呼嘯而下。最可憐的就是程愫祎了,因為她年齡和膽子都是最小,不但在怕鬼的方面膽子最小,在怕摔跤的方面也膽子最小,所以落在最後面,随之而來的當然就是很慘痛的一場大哭了。媽媽說:“我小時候的房間就在樓上擺供的那面牆後面呢,雖然大姨跟我一起睡,但她比我大太多了,我懂事的時候她都下鄉插隊很少回來,所以我經常晚上一個人吓得睡不着又不敢說,隻好一直蒙着被子哭到睡着為止。”聊到這裡,母女倆都有些唏噓,就此沉默下來。而程愫祎吃完飯,收拾完畢去洗澡,又發生了一件事。她脖子上一直用紅線拴着一塊很薄的小玉佛,和大多數人一樣,程愫祎并不迷信,也并不絕對不迷信。大多數人都是在迷信與不迷信之間搖擺徘徊的。玉可辟邪,那麼失掉玉或許預兆着災難當前,且沒有了盾牌。但是也可以理解成這塊玉的斷掉,或許是當時正有什麼大難侵襲,它為了履行辟邪職責,舍身保主,此後便否極泰來。根據人品守恒定律,失去玉本身便是黴運,那麼如果将要發生什麼,那也該是好事了吧?這麼想着,程愫祎這晚也就安然入睡。隻是不知是不是因為睡前和媽媽聊到了小時候的事,她也夢見了小時候。雖然夢中的自己是個小孩子,小孩子的累通常不會有多累,可是不幸的是既然夢見變成了小孩子,于是就隻好用一顆小孩子的心去承受小孩子的累,于是還是覺得很累。這一夜,外面一直在下着悶悶蔫蔫的小雨,第二天早上起來,天色也仍是悶悶蔫蔫的,搞得她也有點悶悶蔫蔫的。媽媽是沒有周末的,程愫祎也是周末兩天都要去書店打工,隻是書店開門晚,沒有昨天那樣需要送信的特殊情況,她睡到八點左右自然醒就好。和往常的周末一樣,程愫祎起來時媽媽已經幹活兒去了,她吃完早飯,正要出門,忽然發現門外有幾個衣着考究的人正在尋尋覓覓。其中有一個很面熟。四年了,她一直記着這個人,而這個人也沒怎麼變,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來了。程愫祎僵立在屋門口,想起昨晚壞掉的那枚玉佛。原來那吉兇未蔔的征兆,落在了這上面。這天晚些時候,當程愫祎坐着那輛來接她的——當時她還不認識的賓利——車子緩緩駛入顧家大宅所在的小區時,她眼睛瞪得更大了。落在來接她的管家畢秀珺眼裡,她不過是沒見過世面被這滿目富貴震暈了而已,怎麼也不會想到,她這麼震驚其實是因為,這就是昨天早上她送信來的小區。而那張明信片所去往的,就是顧宅!程愫祎下意識地開始回憶……當時注意力始終放在那段迷住她的文字上,現在努力挖掘,好像收信人确實是叫顧予纾來着。不過說起來,她對顧予纾這個名字确實不熟。四年前,雖然他是受害人,但作為未成年人,又是受了不好聽的傷害,他家人極力保護,整個過程幾乎都是嚴格保密不算,即便是對程愫祎這邊的加害方,也是能不提就不提他的家庭信息,連他的名字都鮮少涉及,何況是住址這種幾乎可算是沒有關系的内容了。因而這個名字,哪怕是程愫祎母女,也很少聽到,再加上這個名字雖然實則發音不拗口,但觀感拗口,讓人本能地避免多看默讀,故而難以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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