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能跟郁蘭陵生分了。這會兒有人給他遞台階,郁父便順着下來了。郁蘭陵端着茶,也不飲,隻象征性的放到嘴邊沾一沾。她看着郁父被安撫好了,放軟了語氣道:“父親,女兒有個不情之請”。郁蘭陵難得對他提什麼要求,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兒,郁父便沒想着拒絕,“你說吧,能幫的為父自然不會拒絕”。郁蘭陵聞言,眼中就露出了孺慕之情,“女兒嫁人之後,才覺得家中親切,可又不知如何排解心中思家之情,後來偶見幾本醫書,便想到了父親,是以将那幾本書都撿來看了看”。“這樣一看竟不知不覺的起了興緻,雖然隻是管中窺豹,也足以了解醫道的博大精深”。“如今女兒欲繼承父親衣缽,不知父親可願教我”?郁蘭陵此言一出,不隻是郁父被震驚了,蘇碗也有些訝異。郁父震驚的同時,還有一股隐隐的被認同感。郁蘭茵沒注意到郁父的反應,聽郁蘭陵提起學習醫道,她隻覺得莫名其妙,“醫女都是那些賤民才做的事,貴女之中哪有人學習醫道的”?“砰”的一聲,青色的茶盞被重重的放在了一旁的方桌上,“姐姐是覺得百姓至賤,而自己最為高貴嗎”?“他們怎配同我相提并論”?郁蘭茵見她處處針對自己,亦是生了惱意。“我竟不知姐姐如此與衆不同”,郁蘭陵坐正了身子,正襟危坐的模樣多了些莊重,“古語有雲: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當今勤于政務、仁德愛民,更是如此,遑論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連聖上在律法面前也要同百姓一樣,怎麼到姐姐這裡,就硬是将人分了個三六九等,難道姐姐比聖上還要尊貴不成”?郁蘭茵再傻也知道這個話不能接,一時間被駁的呐呐無言,她轉眼看向蘇碗,目光中帶着不知所措。蘇碗的額上冒汗,她不敢想象今天這番話如果傳出去了會是什麼後果,十分後悔剛開始沒有截斷女兒的話。這會兒隻能放低了姿态道:“你姐姐隻是一時失言,要說什麼壞心思是沒有的,再者說,咱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坐在一起說說貼心話,小題大做的多傷情分,陵兒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郁蘭陵木着臉:“……”,我可去你媽的情分。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附和她自然不是聖母心發作,而是捅出來對她的作用并不大,郁蘭茵現在還不太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她的年紀不大,說的話自然沒人當回事,可以後如果還是這個性子,早晚有人教她做人,她何必上趕着拉仇恨。且幾個人的聲音不算小,門口的丫鬟隻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得見,就算她按下不提,那些下人的嘴可不一定。蘇碗聽她應下,緊繃的面色倏然就放松了下來,“還是陵兒懂事”。郁蘭陵對她口中的‘懂事’不置可否。她再度看向郁父,不見方才面對郁蘭茵的咄咄逼人,“不知父親對女兒的提議可有想法”?郁父怎麼會沒有想法,他活了這麼大半輩子,膝下隻有兩個女兒,一想起後繼無人,胸中哪能沒有遺憾。如今小女兒提出要繼承他的衣缽,郁父可以說是欣喜的,唯一擔心的隻是她沒有從小開始學習,沒有基礎,而醫道無涯,基礎不牢固的情況下,恐怕是走不遠的。他的半生都盡付到了醫道上面,撇開人品不提,能進宮當禦醫,業務能力肯定是過得去的,且他們這些在太醫院當值的太醫,基本上都是一代傳一代的,很少有人把醫術傳給外人,是以對待傳承這種事,更為謹慎,“你可是考慮好了”?郁蘭陵的目光平靜也堅定,“女兒一定不會辜負父親的期望”。郁父應下之後,不由對這個嫁出去的女兒多了分重視。郁蘭陵見鋪墊完了,接着便透出了她的目的,“女兒正是初學,也沒有好高骛遠的心思,隻想着先将藥草辨認個差不離了才好,可我這裡也沒有合适的環境,父親可有什麼法子”?郁父沉吟了一會兒,想到手中的三個藥鋪,有了主意,“我那裡有三個藥鋪,倒是可以先交到你手中一個”。郁蘭陵低頭掩下眸中笑意,“長者賜不可辭,那女兒就卻之不恭了”。郁父了卻了一樁心事,自然開懷,“合該如此,這間藥鋪就當是為父貼給你的嫁妝了,回頭讓你母親将地契給你,再交代一下即可”。郁蘭陵乖巧應下。中午的一頓飯可謂是賓主盡歡。待用完午飯,郁父去上值了,府中隻餘了蘇碗三人。她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伸手道:“我要西街的萬安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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