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看我點點頭,又繼續說道,“這種藥我之前打過,但之前并沒有什麼反應,可這一次不一樣,打完後我全身疼痛,有種死亡瀕臨感……這些您都在場的,後來我就發現我變成這樣了,我懷疑我注射的阻滞劑和巨蜥的病毒還有被輻射感染後我的機體,三者發生了不知名反應,或者其中的兩者之間發生了某種反應,所以,我才會變得這樣!”
他似乎有些興奮,一口氣說了這許多話,卻讓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你是說……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哦,也可以這樣理解的,船長!”
以毒攻毒……那體内得先有毒,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還是算了吧……我怕我承受不住會被毒死……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恭喜你啊,奧布裡亞,這個消息是我近日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奧布裡亞笑了笑,我知道赫澤爾部隊出來的軍人是不會看重自己的皮相的,但誰也不想死于這種莫名其妙的輻射感染,亦或是被醜陋的怪物咬死……
“船長,您知道嗎?我多次以為我很快就會死了!”他用很淡然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為什麼?”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得很,我很明顯的感覺我的身體越來越差,皮膚松弛……船長您不知道,其實我的頭發都快掉光了……”
“怎麼會?我一直看着你頭發很好啊!”
“是的,您看到的是我想讓您看到的……我每天都會掉很多的頭發,我把這些頭發都收集起來,用膠水粘好,然後再縫在帽子上。您一直看到的是帽子上的假發而已,并不是我真正的頭發!”
“我竟真的不知道,對不起,奧布裡亞!”我有些後悔,奧布裡亞一直表現的很正常,所以我也把他當作正常的人來看待的。是我一直沒有體察入微,沒有關心到我的船員。
“沒關系,船長,這跟您沒有關系!現在,我很高興……”
“是的,我發自内心的為你高興……”
“我高興并不是因為我又可以繼續活下去了,而是因為,我可以繼續執行着我的任務!”
“你的任務?什麼任務?不會是保護我的任務吧……”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自顧自的說着話:“我多次吃不下睡不着的在想,我要不要結束我的任務……可是我是赫澤爾的軍人,赫澤爾的軍人不能在任務沒有完成之前自己結束!可是,我總不能……我沒有辦法,隻有先下手了,不過多虧了船長……”
“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奧布裡亞?你這是怎麼了?”
“沒關系,船長,您忘了我剛剛說的這些吧!我先回去了,船長!”
奧布裡亞說完話就離開了,隻留下我一個人在甲闆上一臉困惑。
他在說些什麼東西?什麼任務!他的任務不是保護我嗎?若他死了,就沒人保護我了?他還說他要先下手為強,這又是什麼意思?下手?難道先殺了我,然後把我帶到天堂上去……哦,不對,航海者上不了天堂!我們兩個一起去地獄?
他說謝謝我,謝我什麼?這跟我沒有什麼關系啊?若說有關系,那便是始作俑者和被害者的關系。
奧布裡亞被本子小國輻射感染因為我,被巨蜥咬胳膊因為我,這不都是因為我嗎?還感謝我?
突然,我腦子裡閃現出來喬亞斯,他和喬亞斯的關系我一直沒搞明白,到底是敵還是友!可剛剛他說他本想下手為強,多虧了我……
喬亞斯的安眠藥是奧布裡亞給的,若康拉德沒有告訴我,若我沒有去的話,喬亞斯當天是絕無生還的可能。後來奧布裡亞去救治喬亞斯,我分明看到他的手轉移了方向,他原本不是想摁那個地方的,是因為我說了幾句話後,他才改變的主意!
奧布裡亞剛剛說的一段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本來以為自己快死了,沒有辦法繼續完成任務了,便打算提前下手,把喬亞斯殺掉,可最後卻改變了主意……
喬亞斯是他任務的絆腳石?他的任務是保護我,那又說明……喬亞斯想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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